霜月以为是齐婶好心,还来看她,谁知道人看到她开口就朝她抱怨,“你倒好,做完饭菜就撂挑子跑了,害得我一个人忙前忙后。你真要和公子说再买点下人过来了,你见过哪个三品大臣的院子里拢共就三个人伺候,这京中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霜月对她感激,接过她手中的解酒汤,喝完后对人致谢:“麻烦婶婶了,还是婶婶想得周到。婶婶说的我一定和公子说。”

    齐婶说醒酒汤是顾玄风让她端过来的,“公子说你醉了,特地让我熬了给你端来。”

    霜月听罢心中五味杂陈。

    齐婶接过碗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咂嘴说道:“你在这松风斋的地位是如日中天了,你这哪是下人啊!你也是快赶上半个主子了。”

    霜月也半开玩笑,“我要是主子肯定不会忘了婶婶的好。”

    齐婶听完,差点上来要捂住她的嘴,“你是喝多了说胡话呢!你这个话也是当着我这个老婆子面前说说,你要是别个院子,你试试看。”

    “我老婆子当然是想你出人头地了,你人也不赖,要是真能在公子身边混出个什么名堂,我老婆子跟着你也能沾点光。”

    “我还指望着给我那混账儿子娶亲呢!”齐婶一说到她那儿子就急得跺脚。

    齐婶打开了话闸,又连着说了近一个时辰,

    霜月知道她没人哭诉,也硬着头皮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眼看着已经到了后半夜,齐婶终于没再说了。

    霜月一边同情她的遭遇,一边又恨她不能下定决心和丈夫和离抽身出来。

    齐婶走后,霜月又在想自己的烦心事,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找到时机出去,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睡过去。

    秋日里人多疲乏,霜月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再次醒来之时,天光早已大亮,这才懊恼自己起晚了。

    顾玄风前两日就说过从今天开始,让她伺候她晨起更衣。

    她答应得好好的,这才是第一日,她就睡过头了。

    那人晌午回来的时候,春光满面,意气风发,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霜月远远地在躲着廊柱后偷看他,想到昨晚的事还有些羞于面对他。

    顾玄风眼尖早早地看见了她,他在看到她的一瞬,心里也是轻跳了一声,他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昨天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他的唇上似乎还残存她的香甜气息,他想见到她,可心里又在害怕见到她。

    一见到她,他得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他格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