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喝醉了跑到顾小姐面前说的胡话,希望顾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顾今昭不带情绪地哦了一声。

    让人分辨不出来她是接受了道歉,还是没有。

    她的思绪已经不在谢意重身上了。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很……

    对不起季以朗的事。

    等谢意重离开,顾今昭当即蹭到病床前,摘掉墨镜口罩,

    用那种三分心虚、三分惭愧、四分不好意思的目光,盯着季以朗看。

    季以朗一哆嗦,浑身冒鸡皮疙瘩,“你你你,干嘛?”

    “阿以。”顾今昭唇角微扬,勾勒出纯良无害的弧度,语气也柔软得不像话。

    季以朗:“……”

    他拿起床头柜的速效救心丸,攥在掌心里,

    “说吧,你做什么了,我承受得住。”

    顾今昭觉得站着太显居高临下,坐下来,后背挺得笔直,手搭在大腿上。

    乖巧的小学生坐姿。

    “是这样的,之前,我见过谢意重,在墓园。”

    “他看到我给阿雪送花,以为我和阿雪关系亲近,我顺口就解释了,我是阿雪收养的孩子。”

    “下次,如果他再见到我的脸,发现我成了你的女儿,说不定会以为,你为了纪念你和傅方雪的友情,收养了我,对我说你是我父亲,傅方雪是我母亲。”

    毕竟,季以朗有前车之鉴。

    季意远不就是,他为了纪念他和顾今昭的‘友情’而收养的孩子?

    季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