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四年前在静谧园偶尔住过,她和陆言琛的二人世界都是公寓里共度的。

    陆言琛每个月会回来两三次,她的衣物首饰全部原封不动,包括她喜欢的香薰蜡烛仍旧插烛台上。

    进了门,安吉拉去洗手间,陆言琛转身轻声询问秦浅:“对这里熟悉吗?”

    秦浅清淡的眼眸带着思忖环视周遭,客厅内的装潢风格很简约,色调偏冷,可不少摆设皆是她的喜好,飘窗边还放着一辆粉色的婴儿车,窗台下铺着鹅黄的毛绒地毯,边沿堆着洋娃娃。

    沙发旁的小茶几立着三排相框,除了安吉拉小时候的照片,就是她跟陆言琛的合照。

    秦浅的目光落在那张全家福,似和风浅拂,眸底逐渐漾开细碎的涟漪。

    她缓缓抬步走过去。

    陆言琛见状一喜,慢步跟在秦浅身后,温声解释给她听:“这是我们在马德哩旅游拍的,你当时说那座熊与树莓的雕像很可爱,我们还在神庙拍了落日照,你记不记得?”

    秦浅沉默不语,她拿起那两幅相框打量。

    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幸福相拥着,从头到脚都很般配。

    即便不记得当日情形,但光看照片,秦浅就能感觉到自己与陆言琛热恋的氛围有多甜蜜愉悦。

    陆言琛一瞬不瞬地盯着秦浅侧面的弧线,隐有起伏,然而幅度不大。

    他明亮眸光微黯,热切的心悄无声息沉寂,难以形容的失望自四面八方包围着他。

    秦浅的视线又转向安吉拉的百日照。

    憨态可掬的小宝宝眉间一点朱砂痣,端的是钟灵毓秀。

    她拿起相框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梨涡若隐若现,淡笑:“安吉拉那会儿原来这么胖。”

    秦浅被爆炸的冲击波所伤,苏醒时,安吉拉都半岁多了,她倒还没见过她的百岁照。

    陆言琛深邃的眸子转向照片。

    提到安吉拉,他灰暗的心情不知不觉明朗:“当然,她是小吃货。”

    安吉拉早产,最初胃口不是很大,总吐奶,后来经过调理,体质慢慢有了好转。

    陆言琛觉得自己对女儿的愧疚,是能维持一辈子的,根本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