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秦浅母女已经不需要他。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最初相处的四年,秦浅对他都谈不上百分百的信任。

    安吉拉裙摆镶嵌的钻石折射炫目光泽投射霍玦的眸底,他寂静垂眼,拓印深深浅浅的阴翳。

    或许人的本性的确有犯贱这一项。

    他往日不痛不痒,如今真产生危机感之时,却要失去了。

    门扉被轻微叩响,霍玦游离的思绪慢慢归位,抬眼,秦浅清绝的身影如一捧凉月映射地砖。

    母女两个的亲子装皆流露着雅致的华贵,尤其是安吉拉,钻石的华丽,小丫头居然也能驾驭。

    定眸凝视秦浅,霍玦的眼前自动描绘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美好图景。

    为了避嫌,秦浅没关严实房门,抬步走近安吉拉。

    安吉拉聚精会神地拼着图,等秦浅轻咳一声,她才懵懂抬头,随即绽放甜美笑靥:“妈咪!”

    霍玦支着腿坐桌沿,似笑非笑地瞅着秦浅:“还以为你不记得安吉拉了,这么快就找上来,难道是怕我把安吉拉卖了?”

    秦浅秀美的眉骨风平浪静,眸色淡淡:“我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

    霍玦自顾自地畅想:“安吉拉细皮嫩肉,长得又好看,如果真的卖出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经常如此吓唬安吉拉,无论是秦浅抑或安吉拉都习惯了。

    安吉拉的拼图只完成一半,她性子执拗,不拼完肯定不会离开。

    幸亏安吉拉智商比较高,再复杂的拼图只要找到头绪,很快便迎刃而解。

    秦浅只能坐到小沙发等她。

    霍玦抱臂睨着秦浅,衬衣领口敞开,头发显得略微凌乱,透出放浪不羁的感觉。

    “我有公事打算跟你谈谈,关于酒店的,上回你打我一顿,这次能心平气和了吧?”

    秦浅模棱两可:“那要看是什么公事。”

    霍玦立时笑了:“雁过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