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眸子轻动,隐晦地落在陆言琛的指套上。

    时移世易,他们谁都不再是旧时模样。

    那个在地震中将她抱进怀里的小哥哥,终究随着光阴的流逝一去不复返。

    “我收到消息了,你如愿拿回了那块地。”

    秦浅冷静地抬首:“不过这里是香江,你如今腹背受敌,应该也不会愚蠢到节外生枝。”

    “算得密不透风。”陆言琛面色一片铁青,挺拔的冷冽身影将阳光尽数遮挡:“不愧是秦德咏悉心培养的接班人,我以前的确低估了你。”

    秦浅失笑:“你不是低估了我,你只是低估了我想要得到你的决心。”

    她掀开被子起身,缓步走到窗台边。

    窗台放着她喜欢的野生玫瑰,带着刺。

    “陆存礼早想给秦氏下绊子了,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要不是有你父亲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在陆氏总部扎根。”

    秦浅低眸,动作轻柔地抚弄玫瑰艳丽的花瓣,不动声色解释着自己监听陆存礼的理由。

    “陆伯父一直为你弟弟的死迁怒你,我们联手,把陆存礼从陆氏赶出去吧。那个秘密,我可以当做不知道,毕竟你有打算了。”

    陆言琛冷晲着秦浅纤细的影子,眼眸比永夜还要深黑,释放着能吞噬一切的危险气息。

    “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卑鄙也没见过比你更悲哀的女人。”

    秦浅眼里为数不多的光迅速黯淡下去,手指顿在玫瑰带刺的花茎,心里翻江倒海。

    说实话,她也没见过比她更悲哀的女人了。

    黎绍峰固然贪图秦氏的家产,可他对秦玉卿至少能做做表面功夫,秦玉卿至死都活在他精心编织的谎言中。

    自己呢?

    处心积虑谋夺自己的婚姻,还要被喜欢的人嫌得一无是处。

    “随你怎么说,陆言琛,咱两的事已成定局。”

    秦浅始终背对着陆言琛,手心微微收紧:“我本来不想闹僵,只可惜事与愿违,你触犯了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