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武抬起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湿润。

    忽然,他想起了雷娇儿对秦天的情意……

    或许,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秦天被秦菡月接回了自己院中,他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一个时辰前,他还在做着成为下任家主的美梦,一个时辰后,他就成了废人。

    秦家家主之位,已成泡影。

    而他的后半生,又有谁能照料?

    他筋脉俱断,灵气蓄存不住,今后一日三餐需要有人服侍,食了五谷,便要拉撒,难道要菡月和骏安给他端屎端尿吗?

    他俩是天之骄子啊,怎能做如此肮脏的活儿?怎能把大好的时间,蹉跎在他这样一个废人身上?

    这一刻,秦天甚至生了死志,他不愿意拖累自己的孩子。

    也不愿意找下人伺候,如此毫无尊严地活着。

    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秦霁玉三年来所受的苦楚。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他喃喃着。

    如果当年,他没有设下圈套,秦烈不会死,秦霁玉也仍旧是秦家、乃至凤羽国最耀眼的天才。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他,也变成了秦霁玉一样的废人。

    可他不后悔!

    “菡月,菡月!”他大喊起来。

    秦菡月进了屋子,她擦着通红的眼睛,看向爹爹:“爹爹,您又尿了吗?没事的,菡月给您换裤子。”

    “不是。”秦天决绝地看向自己女儿:“杀了爹爹,杀了爹爹。”

    秦菡月一怔,险些没有站稳,她一把握住自己父亲的手:“爹爹,您别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