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欧阳克坐在桌前,面前摆放好了笔墨和纸,他久久未动,脸上尽显犹豫之色。

    庄不染见状,一脸散漫随性的开口:

    “你可是白驼山庄唯一继承人,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想来就算被欧阳锋发现了,也不会对你下狠手,最多督促你今后勤练武功,以防今日之事再度发生,所以,放心大胆的写吧。”

    “虽说如此,但家传武学,乃我白驼山庄立身之本。”

    欧阳克说到这,脸色一正,抬头看向庄不染:

    “此外,方才所用的虎毒不食子,未免不太恰当,那是家叔。”

    “叔父叔父,既带个父字,你又是欧阳家唯一的后辈,何来不恰当之说。”

    庄不染慢条斯理的道:

    “别拖延时间了,早点写完,你也能早点离开,治疗身上的伤势。”

    欧阳克闻言,紧皱眉头,稍作犹豫,终究拾起笔,开始书写家传的《蛤蟆功》,而郭黄二人则待在一旁看戏。

    片刻后,欧阳克放下手中笔,一脸沉重的将一叠纸张放置在庄不染面前。

    庄不染顺手拿起,悠闲的看了起来,却见欧阳克神色微凝,不由地屏住呼吸,像是紧张什么。

    他见庄不染翻看完,便道:

    “武功我已经给了,请你信守承诺。”

    “此功纯系以静制动,全身涵劲蓄势蕴力不吐,只要敌人一施攻击,立时便有猛烈无比的劲道反击出来,其要领在于积劲蓄力,是以内功的修习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

    欧阳克见庄不染简单翻看一遍,便能领悟精髓,不禁称赞:

    “尊驾真乃世上罕有的练武奇才,难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呵呵,你这般恭维我,是不是做贼心虚?”庄不染冷不丁的发问。

    欧阳克脸色一滞,尤其是对上青袍少年略显幽深的眸光,当即强装镇定,怒声反问:

    “这是何意?我已经把家传功法予了你,你莫不是打算言而无信,撕毁承诺?”

    “人在被揭穿的时候,往往会表现的更加大声和理直气壮,便是为给自己的心虚壮胆,乃至会反过来指责、质问。”庄不染神色依旧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