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他放在被子里的手伸了出来,一点一点落在了季听的脸上。

      像在纸上描摹的画笔,他的指尖从季听光洁的额头轻轻划到挺直的鼻梁上,接着是那双好看的眼睛,鸦羽似的长睫闭合着,就像……

      猝不及防间,季听惺忪地睁开了双眸:“季砚执,你做什么?”

      季砚执整个人陡然一惊,猛地撤回手翻过身去——

      咚。

      伴随着一声闷响,某只獾因为用力过猛,直接从床上翻了下去。

      季听吓了一跳,赶忙下床查看。

      “季砚执,你没事吧?”

      季砚执一动不动,脸埋在胳膊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摔晕过去了。

      季听试图把人翻过来,但使了好几下劲都没成功,他也不翻了,站起身来。

      “季砚执,你的手臂和腹部外斜肌在同时发力抵抗,你没晕。”

      季砚执的血从脖子瞬间涌到了脸上,头顶都快冒烟了,却还是死绷着不动。

      季听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想叹气的感觉。

      “季砚执,地板上有200多种致病菌,你每一次呼吸都有可能吸进尘螨和……”

      话音未落,季砚执倏地撑起胳膊,飞快地站起身来。

      没等他站稳,心声又响了起来:[看来季砚执刚才是真的害羞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人的脸可以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