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本闭着眼睛,语气肯定:“别废话,带路!”

    达念双手紧紧地抓着羊皮背带,走几步,便回头看看。吐蕃骑兵都骑在马上,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离那松木屋还有二里地时,千本让达念停了下来。随后,三骑人马飞奔而去,围着木屋绕了一圈,然后向大队吹了口哨。

    达念看见他们抽出了短刃,然后下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木屋。

    谷跡

    “千本!家里只有阿爹,他已经得了重病,求千本不要杀他……”

    那千本却是不理,骑在马上只一伸手,抓鸡似的就把瘦弱的达念抓上了马背,将她摆在了自己的身后。

    “抓紧了!”

    吐蕃武士从两侧飞奔而去,千本催动着马匹,健马打着响鼻跑动了起来,马背上异常颠簸,达念怕摔下马去,两手只好死死地抓住了那年轻千本身上裹着的羊皮捍腰。

    到了木屋前,两个汉兵上来帮手,将达念扶下马去。

    达念连忙冲进木屋,却见屋里一个老者,安然地躺在羊皮裘中,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阿爹!”达念哭了出来,扑在老者的身上。

    千本跟着走了进来,看了父女两人一眼,然后四下里转了转,用手里的刀鞘拨了拨柴堆和干牛粪,又到榻前掀了掀裘褥,发现并没有锐器和兵刃,便吩咐身边那高大的武士,“段柴,哨放五里之外,另留二人看门,哨位一个时辰一换,其余人,留屋内休整。”

    那武士“唯”一声,立时带人又出了门。

    达念怔怔地看着面前那年轻的武士,心中狐疑,却感觉阿爹在拉自己的手臂。

    “是汉人。”

    达念吃了一惊,对那千本道:“你们是唐人?”

    “老人家眼神挺好!”那千本脱下了狐裘围脖,露出了嘴,不是赵正却又是谁?

    他盘腿坐了下来,“当过兵?”

    那老者点头,“旧年在石堡城入役,却是与你们唐军杀过两阵。”

    “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