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邴元真的话虽然说得难听,却也不无道理。

    如今只是死了一个贾雄,总比死自己这个魏公好。

    邴元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李密,见他面色虽然依旧难看,眼中的杀机却是淡了不少,心中不由暗暗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话算是说到了李密的心坎里。

    但他觉得这还不够,必须要将自己身上的责任完全推脱得一干二净,杜绝李密将来秋后算账的可能。

    想到此处,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单雄信和贾闰甫身上,随即冷笑一声道:

    “再者说,若是魏公想要追究裴仁基等人背叛瓦岗军投奔秦昇的责任,也该先追究单大将军和贾参军的责任。”

    “邴元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单雄信一听邴元真竟然将徐世勣等人脱离瓦岗军的罪状推到自己和贾闰甫身上,不由勃然大怒,当即厉声质问邴元真。

    可邴元真却没有理会单雄信,反而继续对面色变得越发阴沉的李密道:

    “魏公,当初裴仁基等人被我们瓦岗军围困在虎牢关,危在旦夕之时,是单大将军因为跟秦琼等人有旧而出面劝魏公,说他们三人皆有万夫不敌之勇,让魏公派人去招降他们和裴仁基父子。

    之后,又是贾闰甫这个张须陀旧将出面去劝说,最终让裴仁基率领秦琼等人投奔了魏公。

    如今他们几人降而复叛,魏公想要追究责任,自然要先追究单大将军和贾参军的责任。”

    “邴元真,你要是再敢含血喷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单雄信一听邴元真竟然拿他和秦琼等人有旧说事,心中越发恼恨,恨不得当场就将邴元真给碎尸万段。

    可随后他注意到李密的面色变得阴晴不定,心中不由一惊,连忙跟李密解释道:

    “魏公,我与秦琼等人有旧不假,但我自从加入瓦岗以来,便一直对瓦岗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呀。”

    邴元真听完却是阴恻恻一笑:

    “单大将军加入瓦岗军的时间确实不早了,比魏公都要早!”

    “邴元真,你这个挑拨是非的混蛋,我杀了你!”

    听到邴元真一直在挑拨离间,单雄信再也按捺不住,当初就要拔刀杀了邴元真。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