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作壁上观的谢钰看到这一幕,恨得牙根痒痒。

    明明她也是宣武帝的女儿,为什么宣武帝的眼里,只能看见谢晗?

    “儿臣还有一件事要禀告。”谢晗叩首,示意白芍将孙刺史画押的供纸呈给宣武帝,“儿臣此番在饶州,得知了一些很有趣的事,事关二皇兄和靖远侯府,儿臣不敢拿主意。”

    “饶州刺史和宣王谢柏狼狈为奸,置百姓于不顾,贪污无数赈灾银暗中运往北境豢养私兵,北境那二十万大军,至少有五万是宣王的私兵。”

    谢晗直勾勾地看向谢柏,笑得意味深长,“儿臣要状告宣王,意图谋反!”

    “昭宁,你怎的刚攀咬了四弟,而今又来攀咬本王,本王看你是被刺杀失心疯了,本王对父皇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宣王看到那画押的供纸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旋即恶狠狠地瞪着谢晗,恨不得将谢晗给剥皮拆骨,再让她暴尸荒野方才解他心头之恨。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刺杀?

    只怕谢晗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她用褚渊的牺牲换来自己的一线生机,现在回来,就是要将他们兄弟两个都搬倒。

    否则,她怎会准备得如此充分?

    而他让孟淮派去处置孙刺史的人,恰恰成了孙刺史招供的推手。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终究是他太着急了。

    只要他和谢竹倒了,剩下的谢钰和谢云深,根本无力同她抗衡!

    也是,他们如何能和心狠手辣,连枕边人都送去挡刀的人斗?

    “攀咬?”谢晗冷嗤一声。

    “难道去岁二皇兄在饶州沉迷享乐不是事实吗?草芥人命不是事实吗?贪墨赈灾银不是事实吗?这桩桩件件,可都是大理寺卿亲自审的。”

    谢晗冷笑,看向谢柏的眼里似淬了寒霜。

    对她下毒手,她可以报复回去。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