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要为欣兰做主啊,她被人陷害至此,名声尽失也就罢了,现在连傍身的孩子都保不住了,她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张氏说着说着,抬手拭泪。

    冷风一吹,靖远侯这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六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为何会小产?”

    他竟生出一丝羞愧来,毕竟,他方才闯的是自己女儿的产房。

    “侯爷没收到妾身寄的信吗?”张氏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百转千回,甚至猜测靖远侯早在边关养了个外室,那外室将信撕毁,所以孟元正才没有收到她寄去边关的信。

    “什么信?”靖远侯也狐疑地看着她,“你的信不都是报平安的吗?再往前便是你告知我淮儿成婚一事。”

    “父亲,母亲,外面冷,有什么话还是回屋说罢。”夏宁上前,仿佛方才被靖远侯推倒那一下不存在一样。

    什么信?那些信当然被她拦下来了,又改了些许内容……

    她觑了一眼苏凌雪,这口锅,得苏凌雪来背咯。

    张氏却是不肯,她想到这一年来受的委屈,眼泪“唰”地一下便落了下来:“好啊,我为你操持家中庶务,你倒好,你竟在北境养外室!你说清楚若说不清楚,那我们今天没完!”

    “什么外室!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话本是怎么一回事!”靖远侯蓦的被这么一吼,也来了脾气,不甘示弱道。

    “外室?”孟淮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元正:“父亲,你说清楚,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所以不打算管我这个嫡出了?”

    想到方才靖远侯的冷眼相待,他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不安。

    如果靖远侯当真有了别的孩子,真要宠妾灭妻,他又当如何?

    “你和你娘在胡说什么!本侯在外面征战多年,为的不过是你们娘几个有安生日子过,你现在倒是质问起本侯来了!”

    靖远侯气结,从怀中掏出那话本扔在张氏脚下:“你给本侯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桩桩件件都指向我侯府!”

    他本来想着暗中探查,给张氏留一点面子,可张氏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闹,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多年夫妻,他们之间竟连一点信任都没有,简直让他痛心疾首!

    张氏拾起话本,越往后看,她的脸色越是惨白,最后,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这……,究竟是谁,竟如此构陷我?我一生清清白白,没想到临到老了,还被人如此……”

    张氏定定的是瞧着靖远侯,只一瞬她便想通了其中关窍:“所以,方才侯爷以为小产之人是我,才会闯进去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