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醒来会变成什么样,老夫也不确定了……”

    卫静娴只觉五雷轰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住,她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吴太医,取了银针之后你便先回去吧。”谢晗上前扶着她,宽慰道:“卫桓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诺,微臣就先告退了。”吴太医拎着药箱离开。

    “真的会没事吗?”卫静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都怪我,我应该派人随时保护他的……,我不该将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放心吧,吴太医医术高明,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派人守着。”

    “昭宁,我怎么会睡得着?我唯一的弟弟变成了这样,我愧对父兄,而造成他这样的人,还极有可能是生养他的母亲。”

    谢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

    “昭宁,我明明早就对她不抱希望了,为什么有了这样的猜测时,还是会心痛?”卫静娴抬眸,一双水汪汪眸子定定地看着谢晗,“为什么啊?我们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啊!”

    “郡主,别难过。”章旭将一枚平安符递给卫静娴,“这是我在寒山寺求来的,据说很是灵验,送给你吧。”

    这是他前几日去寒山寺一步一扣首求来的,都说寒山寺的神最是灵验,庇佑众生,那他去求清平平安,总是可以吧?

    他这条贱命总归不值钱,但他想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也希望能留下一些东西给卫静娴。

    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安心心地去。

    卫静娴看着那枚平安符,眼泪再度汹涌而出。

    自小到大,她只见过母亲为三叔家的那个孩子求平安符,那个孩子生病,她的母亲比谁都着急。

    可她和卫桓,高烧不退,她也不曾看过他们一眼,甚至还冷笑道:“两个贱种而已,他们这不是没死吗?死了再来告诉我。”

    没想到,她年少时求而不得之物,竟就这样险些困住了她的一生。

    她其实,一直都盼着陈氏能疼一疼他们的。

    尤其是在得知,陈氏居然开始张罗她的婚事时,她还以为,陈氏终于洗心革面,想起来对他们姐弟二人好了。

    可当她得知对象是谁时,说不失落是假的。

    她接过平安符,眼角甚至还挂着泪珠,“章旭,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