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城隍庙的硫磺,味道可散尽了?"他呼吸拂过我耳畔的珍珠坠,那温热的气息让我耳朵一阵发痒,"柳家马车炸毁那日,有人看见穿穆府披风的人影......"

    我腕间银针倏地弹出半寸,突然头痛欲裂。

    眼前闪过前世柳如萱被炸飞的朱钗,那些飞溅的火油石碎片里,似乎也有陶家军的徽记在闪光。

    冷汗浸透的里衣贴在背上,像张逐渐收紧的蛛网,那黏腻的触感让我很不舒服。

    "世子不如闻闻这个。"我笑着端起安神汤,火油石在碗底磕出清脆响动。

    硫磺味被药香裹着漫开时,陶轩按在椅背上的手背暴起青筋。

    他忽然抓起我左腕,拇指重重擦过虎口处那道月牙疤——这是前世我替他挡箭留下的痕迹。

    此刻尚未发生的伤口正在他指尖发烫,我浑身的血仿佛都凝固在被他触碰的那寸肌肤。

    更鼓声穿破雨幕,陶轩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

    那是陶家军传讯的玄铁玉,前世只有在边关告急时才会震响。

    他低头看我的眼神像是淬火的刀锋,突然轻笑出声:"三小姐可知,边关急报比上个月整整早了七日?"

    惊雷劈开窗外的夜色,我看见他眸中映出的自己——鬓发散乱却笑意嫣然,像极了前世城破那日站在烽火台上的模样。

    银针已抵住他命门,他却将玄铁玉按在我掌心,玉石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烧穿掌纹。

    "看来这棋局里,不止我一个变数。"他割下一缕我肩头被烛火燎焦的发丝,缠在箭矢上掷出窗外,"三日后西市口斩首的死囚,或许能解三小姐的燃眉之急。"

    马蹄声再次响起时,我摊开掌心。

    被玄铁玉烙出的红痕正缓缓浮现出北境舆图的纹路,而陶轩留在桌上的箭矢,正钉着张浸透火油的名单——那上面竟有三分之二的名字,与我朱砂圈出的红印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