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那两个字便写好了,她垂首看着那硕大的‘叶府’二字,虽说有她的作弄,但这字还是写得极好。

    收尾藏锋,就像叶淮川这个人一样,看起来温和,但那温和之下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凌厉锋芒。

    “不错,我就知道阿雪一定写得极好。”叶淮川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雪裕瞥到那收得极快的一笔,忍不住指着笑道:“这里也好?”

    “当然,”叶淮川毫不犹豫,又压低了声音,“这是我和阿雪一同写的——证明。”

    证明二字被他咬得极为清晰,在唐雪裕听来,平白增添了几分暧昧。

    她嗔了他一眼:“既然满意,那明日就让人拿去制成匾额罢。”

    两相收拾洗漱后,唐雪裕看叶淮川又在搬那罗汉床上的小木几,便说道:“今日我已经去订了床,工匠说大约半月能好。”

    叶淮川有些惊讶:“这般快?”

    唐雪裕手上动作一顿。她本以为半个月已经够久的了,看来还是她估算错了。

    为了防止叶淮川心生怀疑,她连忙打趣道:“那你还想睡多久的罗汉床呀?”

    叶淮川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染上几许喑哑:“自然是越短越好。”

    唐雪裕轻轻‘哼’了一声,爬到床上去躺好,叶淮川见她已是上了床,这才将烛火吹熄。

    月光透过轩窗倾泻于屋内,两人分别躺在不同的地方,但都丝毫没有困意。

    叶淮川顿了顿才道:“今日誉王让我整理之前记录的逃荒灾民的手册,还让我帮他归类放好,我也了解了一些东阳府的情况……”

    唐雪裕侧卧在床上,认真地听着,一点都不觉得困倦。

    叶淮川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阿雪可会觉得厌烦?”

    “嗯?”唐雪裕疑惑道,“为什么这么问?”

    叶淮川语带担忧:“我一直说的都是一些琐碎无聊之事,担心阿雪会不想听。”

    唐雪裕摇了摇头,意识到他看不到后,又开口:“不会,我听你说这些听着觉得有趣,我也能从中了解很多平时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不知道别人谈情说爱是如何的,也不知道别的男子是不是也像叶淮川一样,会将这些事情同心仪之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