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三秒过后,傅行野又猛地甩开她的手,转身,阔步离去,仍下聂长欢一个人在原地。

    聂长欢死抿着唇,也一刻都没停留,拖着那只痛得发麻的手臂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她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一只野兽在发狂着冲撞,明明没有办法冷静去想任何东西,可胸腔里的那股难受劲儿越来越浓,压得她根本喘不过气来,理智一丝也无了,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车,上车报了地址后就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

    傅行野回到车上后,沉着脸坐进了后座,让陈焰川开车。

    陈焰川刚才是亲眼看见聂长欢在路边随意拦了辆车的,而且成釜最近在为唐斯淮的事情奔走,根本没跟着聂长欢,这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万一……

    于是他冒死跟傅行野汇报说:“三少,长欢小姐她……”

    “我让你开车,你听不懂?”傅行野猛地睁开眼睛,戾气前所未有地重。

    陈焰川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儿,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启动了车子。

    可车子才刚开出停车坪,傅行野突然又森冷地吩咐他:“跟上她!”

    “好的,三少。”陈焰川立刻调转车头,跟在了聂长欢所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后面。

    ……

    一路无事,聂长欢在小区外下了车。

    离开那个狭小沉闷的车厢,聂长欢立刻紧走几步,蹲在人行道最边上的树下,缓解晕车的感觉。

    其实她早已经习惯了晕车这事了,可今晚她独自蹲在这深夜的树下,越是想要缓解那种憋闷难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反而就越发地浓厚起来。

    她极力地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越是想要转移,脑子它偏偏就非要去想傅行野。

    她以为自己照顾唐斯淮的这些天,已经把傅行野给忘了,但经过今晚这一遭,她才发现,她只是在强行压制自己对傅行野的思念。

    她回想了下自己刚才和傅行野见面的对话,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但傅行野难道就不过分吗?

    而且,这么晚了,他居然也就放任她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这么一想,聂长欢觉得失望极了。

    傅行野的车子停靠在不远的树影里,半降的车窗后,傅行野目光沉沉地盯着聂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