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下去,想起昨夜在他的强硬摆布下所尝过的每一种滋味,原本已经极力忽视掉的疼痛又清晰起来。

    “嗯?不能说?”

    她红着脸低下头,不自觉地蜷缩了下脚趾头,垂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头轻抠了抠真皮的座椅。

    她实在觉得羞耻极了:“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你干嘛要在这种地方提昨晚的事,也太……”

    “怎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聂长欢指尖一僵:原来傅行野说的是这个,她还以为他想起了他和她在储物间的……那些。

    见聂长欢没接话,傅行野淡淡继续:“这么劣质的手段也敢在我身上玩儿,还是我之前对你那个姐姐太过心慈手软了。”

    说到这个,傅行野眉宇间的阴鸷渐渐凝聚。若是聂长欢没有拼死将他带走、白修那坑货也指望不上的话,那聂薇事成,他现如今该觉得这人生多么倒胃口。

    “你之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带走聂薇?”聂长欢问完这个问题,莫名心慌了下,所以下一瞬,她立刻就抿紧了唇。

    傅行野神情一顿,垂下眼眸时他似叹似问:“所以你并不是因为事先知道聂薇的计划,为了阻止她才特意来的希顿酒店。”

    他就差直接问:所以那一晚,你又是因为什么才去的希顿酒店。

    “不……不是,我只是刚好有点事,然后碰巧又遇到你受伤了,所以……”说到这里,聂长欢闭了闭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下意识地就对他撒了谎。

    大概是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原本救傅行野不过出于良善本心,后来却又拿救命恩人这个身份当了筹码,跟郑舒英做了交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选择跟郑舒英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把傅行野当成了自己的垫脚石。

    她当时去希顿酒店找傅行野,不过是为了利用他。

    这样的行为,太不光彩磊落,甚至有些龌龊。

    所以,她实在说不出口,就对傅行野撒了谎。

    不过这个谎言一出口,聂长欢就立即后悔了,正当她打算如实相告的时候,傅行野打断了她。

    “看来我和聂小姐缘分不浅,我每次受伤,你都能碰巧出现。”傅行野慢条斯理地戴上眼镜儿,那双幽深晦暗的眼睛隐匿在镜片之后时,他整个人瞬间就跟着冷厉了几分,又恢复成那副近在咫尺却高不可攀的模样了,他扯唇一笑,“不知道我下次受伤,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恰好又能遇见聂小姐?”

    聂长欢被他一口一个聂小姐刺得胸口闷胀酸涩,却也知道自己无话可说,刚才想要跟他如实相告的话,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低下头,然后就听见傅行野喊了声“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