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说:“抱歉。”

    聂长欢原本还以为他会给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但没想到他前后用了不过七个字,就这样打发了她。

    她扯了扯唇,本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句:“你还有其他想说的么?”

    她其实渴望从他那里听到类似“我会尽快赶过来,你等着我”之类的话,但最终,傅行野只重复说了一次“抱歉”。

    聂长欢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原本她是想干脆帅气一点,直接把电话挂断的,但是她还没考虑清楚,话就已经从嘴巴蹦了出去:“你真的不来了吗?我奶奶以为我要带你回来,已经通知了不少亲朋明天过来用午饭。”

    她不相信傅行野会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真的不出现,她聂长欢会有多丢脸。

    但傅行野沉默以对,并不给答案,但其实是给了最明确的答案。

    他的沉默,让聂长欢觉得难堪,她再没有理由,只好挂了电话。

    明明是傅行野负了她,可挂断电话那一刻,聂长欢还在安慰自己、或者是在替傅行野开脱:

    也许,他是有不得已的、不能告知他人的苦衷。

    她努力扬唇笑了笑,像是一点也不介意般,将手机放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躺下、给自己盖上被子、准备安心睡午觉。

    ……

    傅行野将手机捏在掌心,转身去看一边站着的陈焰川。

    “查清楚了吗?”

    陈焰川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再看向傅行野时面色沉重:“查清楚了。三少,还去华城吗?”

    傅行野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突然莫名其妙地扯唇、极短促地笑了声。

    笑完了,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了一包烟出来,控了一根出来含在薄唇间,但最后他又摘了下来捏在指间把玩,反复如此几次后,他垂眸时,突然折断了那根烟。

    陈焰川立刻将头低了两度。

    他在傅行野身边多年,对傅行野的一些小动作所表达的情绪了如指掌。

    就如此刻,他一句话也不敢所说,刻意将自己的呼吸都放轻了。

    傅行野一双桃花眼微眯着、他望着虚空的地方,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陈焰川:“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