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临涛给祥叔倒上一杯酒道:“是啊,十年了。”

    祥叔瞅了瞅那杯酒,似是想喝却又没有举杯。

    石临涛疑惑道:“您可是无酒不欢的。”

    祥叔叹了口气道:“人老了,身体也就不行了。上次喝多了以后手脚就开始不利索了,为这事我没少被你祥婶唠叨,她现在不让我喝了。”

    “我还当怎么了呢,无妨。”石临涛对着柜台道,“阿大叔,帮我把上次埋在后院的松竹酒取一坛过来。”

    说来奇怪,这临涛馆掌柜的从不喜欢在柜台算账收银,反而乐意跟熟人聊天叙旧。管账收银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名为阿大,是跟石临涛一同来到轩家村的。阿大听闻石临涛之言,点了点头,去了后院。

    石临涛拿过帮祥叔倒好的酒道:“祥叔,这桑落酒性烈上头,您以后还是不喝了。但我这还有一种以桑落为本,松针竹叶勾兑酿造的松竹酒。那酒性温活血,反而能让您手脚通畅。当然,适量最为重要,您每顿喝个七八两就行了。”

    祥叔听闻自己还能喝酒,立马追问道:“可是真的?”

    石临涛将杯中桑落酒一饮而尽,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您啊。若有假,就让祥婶拿着她那根擀面杖来打我便是。”

    祥叔也被他逗乐了,呵笑道:“你这小滑头,还是这么爱说笑。”

    待阿大取来松竹酒,石临涛再次帮祥叔斟满,道:“请。”

    祥叔看着酒杯里清澈透亮的松竹酒,狠狠一嗅,一股松竹清香扑面而来,微微一抿,入唇绵延,入喉清爽微辣。满满一口喝下,祥叔只觉全身如清风拂过松林般畅快自在。他不禁赞道:“好酒!”

    石临涛应道:“给祥叔喝的酒怎可能不是好的!”

    听了石临涛这句话,祥叔欣慰地笑了笑。而旁边几桌熟客则是调侃道:“石老板不厚道啊,有好东西都不给哥几个分享分享。”

    石临涛见是轩家村几个弟兄,笑道:“你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喝着我的桑落酒还惦记着松竹酒,过分了啊!”

    其中一人回道:“我也想尝尝石大哥的松竹酒啊。”

    石临涛不置可否道:“我就酿了三坛,本打算存些年岁给我那孩儿暖身练酒之用。却碰到祥叔被祥婶下了禁酒令,所以才会这般拿出。现在这三坛我都准备送给祥叔了。你有本事的话就跟他老人家讨去吧。”

    那人一听这话,看了看祥叔,正好遇到祥叔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讨饶地对祥叔笑了笑道:“瞧涛哥说的,我再怎么嘴馋,也不可能跟村长抢酒喝呀。”

    原来祥叔不是别人,正是这轩家村现任村长——轩祥,掌管轩家村大小事宜。

    祥叔笑道:“佑闲小子你是皮痒了是吧,居然惦记起大伯的东西来了。你家老子是不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了,要不要我去跟他说道说道。”

    轩佑闲忙求饶道:“大伯,您可是我亲大伯啊。您要是去跟我爹说了,我肯定少不了一顿打。”说完,忙看向石临涛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