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朱则马丛森带着钱登船的第二天,8月27日早上。

    两天前刚回到上海的藤田,在安抚了酒井的女儿后,看到了今天的报纸,以及他的线人从南京传回的消息。

    “八嘎呀路!该死的支那人!他们果然已经实现了量产!一个月前还伪装成掮客!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货!朱则的良心,大大滴坏!”

    胡乱发了一通脾气后,藤田又冷静了下来,回看上次整个交易。

    他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被朱则给牵着鼻子走,是因为本土那边给自己下了死命令,使自己不得不接受朱则的高价。

    想到最后,藤田不得不感叹一句:“真是个厉害的对手!去把酒井那个老家伙叫来。”

    得到命令的秘书转身离去,藤田则去跟本土汇报,并准备设计一场针对朱则的计划。

    9月1日入夜后,朱则跟马丛森乘坐的客轮,刚停靠岳阳没多久,随后就被征用,所有人被赶下船。

    前后三艘客轮改成运兵船,湘军一部约一个旅,在此迅速登船,之后调转船头,全速开往淞沪战场。

    “阿则,看来上海那边,情况不乐观啊!湖南的兵都调过去了!”马丛森在岸边看着登船的湘军,有些忧心的说道。

    “只怕不止湘军啊!这一仗,是要打得昏天暗地了!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也不知这些好儿郎,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朱则站在那里吹着江风,就那样静静看着湘军登船,静静看着轮船向下游远去。

    “我们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这一路,只怕火车轮船只怕都坐不了了。明天买一辆骡车,咱们赶车回去。”

    等完全看不到船上的灯光,朱则跟马丛森到岳阳市区找了个旅店住下。

    第二天,先去给冯楠谭小灵拍了一封电报,告诉她们自己改走陆路,会迟几天到重庆,然后到骡马市场买了一辆骡车。

    二人不敢走小路,也不敢走夜路,只能沿着官道大路,晓行夜宿,慢慢向重庆而去。

    走水路他们原本应该是9月5号或者6号到重庆,走陆路若是日夜兼程,或许还能提前一两天。不过二人怕的就是这个,担心遇到歹人。

    因此宁可在路上多花点时间,也不愿意抄小道或者天黑时赶路。

    正是靠着这样的谨慎,他们这一路才没有遇到劫道的。否则,朱则只怕得哭死。

    一直到9月8日下午,朱则跟马丛森这才回到了重庆。若不是事先发了电报,冯楠谭小灵都想派人沿途去找了。

    “则哥,你们可回来了!这一路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