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的这个方法的确有所帮助。

    如今才过几日,他倒写永字已然有模有样,较之先前的鬼画符有了极大提升。

    当然,距离程峰的要求还差得太远。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闻潮生发现了另外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他用剑的本事好像提升了不少。

    他想起了那夜雪下千钧一发时,为救阿水与无咎对上的一剑,忍不住在院中演练起来。

    他想要如同写字那般,仿写出当时那绝妙无双的剑法。

    闻潮生尝试几次后,坐在檐下给狗爷喂食的阿水忽然偏头,看向闻潮生的眸子里带着淡淡惊异。

    他沉溺其中,没有注意到阿水的注视,直至精疲力竭,闻潮生这才抖开一身的雪,喘息着回到了檐下,喝了一壶晨时烧的开水。

    闻潮生有些兴奋。

    因为他虽然无法完全复刻出当时的那一剑,但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些余韵,而这些余韵,让他的剑变得格外凌厉。

    休整片刻后,他看见吕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

    闻潮生昨夜休息前去见过吕知命夫妇,今日相约一同去为马桓上香。

    若非那夜马桓帮忙,他和阿水都没法活下来,路上聊起这名老人的逝去,闻潮生颇觉惋惜。

    吕夫人告诉闻潮生,马桓帮他挡灾,实则也只是想在她那里卖个人情,让闻潮生不必太过悲悯。

    小羊今日眼眶通红,被吕夫人牵着小手,嘴巴一直抿着,众人出了县城西门,来到了林间一处空地,那里用石头堆了一座无字碑。

    一夜雪后,这碑被吞了大半,只露出了些许凌乱碎石,望着这些石头,小羊终是忍不住,眼泪似飞雪而落,大声呼唤着‘爷爷’,后来更是哽咽不成声,哭得肝肠寸断。

    见着这一幕,吕夫人有些于心不忍,她的叹息回响于风中,说道:

    “马桓一生声名不好,得罪的人太多,不能正常下葬,不能刻碑文,日后会被掘坟。”

    “姑且这样,也算半个善终了。”

    吕夫人这话并无讥讽,做他们这行的人,谁也没想过死后能有个全尸,还能留座坟。

    祭奠完马桓之后,吕夫人牵着喉咙与眼睛皆哭肿的小羊往回走,路过某处街道,小羊忽然停下,望着不远处的一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