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哪怕只是假设起来,都足够让人难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沈诗韵眼角眉梢都带着理解的柔和,“是啊,有些事即便是想想都令人难受。”

      她思忖片刻,轻声说。

      “如果你一辈子都不娶别人,我也可以一辈子都不嫁人,就这样也挺好。我们可以一直是朋友。女人也不一定非得结婚,搞事业也不是不行。”

      沈诗韵想起上一世,枪林弹雨,出生入死,她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特工事业。

      顾承安有些惊讶,墨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暗中佩服沈诗韵的独立和洒脱。

      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她足够的自立自强,与他以往见过的女人都不同。

      沈诗韵的内心平静无波。

      上一世刀尖舔血的生活,让她早已看淡了儿女情长。

      如今,她只想平静地过完这辈子。

      两人说话的功夫,吉普车已经开到了梁钰家门口,停稳。

      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土墙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金黄。

      顾承安率先下车,绕到另一边,绅士地为沈诗韵打开了车门。

      沈诗韵微微颔首,轻盈地跳下车。

      两人并肩走进院子,推开有些掉漆的木门。

      屋内,饭菜的香味弥漫开来,带着家的温馨。

      王芳系着一条碎花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着,锅铲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梁钰则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菜刀,认真地切着菜。

      刚才在院子里摘菜时,一根细小的木刺扎进了梁钰的手指,渗出一滴鲜红的血珠。

      王芳看见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心疼地抓起梁钰的手,仔细地帮她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