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心里暗道不好,看来,老嫂子们对封木村偏见未消。

    可他还来不及解释。

    几个妇人已经扯着嗓子喊道:“菜娃子要成亲了!菜娃子要成亲了!”

    周沉的嫂子更是欣慰地看着周沉,仿佛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般。

    周沉和张大成两脸懵逼,张大成指了指自己:“周家嫂子,咱们这是封木村那疙瘩的……”

    “封木村的便封木村的,我家菜娃子不嫌弃你,你还嫌弃上了?”

    “走走,跟我去祠堂见族叔去!”

    周沉和张大成也是摸不着头脑,嫂子陪在他身旁,仔细打量了一下。

    “哎,菜娃子,你这一年又是害了疯病,又是人没了的,咱们周家满想着你这辈子怕不是找不着媳妇了,你爹这一支都要绝了后了。”

    周沉干笑道:“嫂子,咱高低也是个童生……”

    妇人拿眼一瞪:“童生?童生便了不起了?你自念了这书便发了癫了,你要念书,族里瞧你可怜,便凑了钱供你念书,初时倒是不错,便连先生也说你颇有天赋一点就透。”

    “可后来非说自己八斗之才,以后是要封侯拜相的,光是童生都考了三年,后来干脆自认为有本事,便不去考,惹得先生将你扫地出门!”

    嫂子提到这事儿就来气,其余几个妇人掩嘴笑道:“我还见你絮絮叨叨,非说夫子不是,气得那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拿扫帚打得你满地乱滚呢。”

    “当真笑死个人。”

    “后来还算争气,次年倒是考上了童生,听闻这事儿村口翁家的老爹便上门说亲,本来我都应了人家,那家姑娘屁股大好生养得紧,未来妥妥的能给你周家开枝散叶。”

    “谁料你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说自己非公主郡主不娶,还将人翁家丫头数落了一通,人家现在孩儿都仨了,你现在还一人打着光棍,给人瞧笑话。”

    “后来还去找了个江湖武师,说是要当武状元,结果给人诓去胸口碎大石,肋条都断了几根,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自那时候起便疯疯癫癫的,着实不成样了。”

    听到周沉以前那些个混账事儿,他也算是明白,为啥这些妇人一听说有人愿意嫁他。

    就像是遇上大甩卖似的,不要本钱一样把他往外赶。

    就连是封木村的人都不介意了。

    恐怕这方圆数十里地大小村子的适龄少女都瞧不上他这么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