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这话,一时之间还真引起了众人的兴趣。

    其中一人是当地的秀才,薄有家资,为人油滑,年纪也已经近四十了,早就熄了科举的心思,安心在薄丘当富家翁。

    他开口问道:“师兄,怎的是笑话,读书人遇不平事,当仗义执言,更不提是自己之事了,你且说来,有师父替你做主呢。”

    此人说话平易近人,看似好奇,实则是为了让周沉方便将话说下去。

    他也聪明,知道如今周沉虽然已经拜师,但在薄丘县和潍州的名声不显。

    洪孟绅为人高调,当然不会让自己弟子受苦,周沉眼瞅着又要考童试,后续也要入秋闱。

    名声最为重要,就算周沉不提,洪孟绅也会帮周沉扬名立万。

    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周沉看了一眼洪孟绅,洪孟绅冲着他微微颔首。

    周沉说道:“前几日,弟子同家妻回娘家省亲,道上便遇到了山匪鬼背虎王顺。”

    “是那个连屠三庄,自南阳而来的山匪王顺?”另一个书生惊讶地说道。

    “此人极为凶残,而且功夫不差,师兄你怎得逃得生天?”

    “正是,家妻早年得异人传授,也有些功夫在身,一番鏖战,将王顺斩杀。”周沉面有愧色。

    随后他将之后与金家庄联合上山剿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但还是隐藏了金家小姐之事,只说金家庄是出于大义,事后出尔反尔。

    众人听得连连称奇。

    只是有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师兄,之前赵氏逆贼柴道成是否也是你献首的?”

    “那件事……说来惭愧,只是侥幸。”周沉苦笑道。

    “师兄当真是少年英雄,战叛逆,剿山匪,这哪件事说出来,不都是要大肆褒奖的,这些乡民当真不知好歹,贪天之功以为己力,若无师兄,他们庄子早已鸡犬不宁了!”

    一时之间,众人也是群情激奋。

    就连洪孟绅也轻抚胡子,他更在意的是周沉曾拿柴道成首级上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