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他们敢上来就撇油瓶儿,别犹豫。”

    六十多岁的老头半白着头发,一手拿着砖头,一手拎着搞把,挡在门前,气势恢弘,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三十多岁的大叔站在房顶,手上拿着灌满汽油的酒瓶,瓶口堵着被汽油浸湿的破布,另一只手操着打火机脚下还摆着三四个同样的汽油瓶。

    婆婆和儿媳,还有十几岁的孙子则站在院子里,隔着矮墙对外面十几个清拆打手怒目而视。

    清拆这些打手一看就是清一色的混混,拎着手里的家伙儿不停地叫嚣,碍于房顶的汽油瓶才不敢轻举妄动。

    僵持了半天,人群中一个黑脸大眼的汉子终于忍不住招呼着喊道:“瞄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铲车、勾机看好了直接刨,其他人跟在后面给我把人拖出来。”

    两辆铲车,一台购机轰鸣着缓缓开动,向前驶去。

    “呯。”

    “轰。”

    燃起的油瓶砸在勾机的前风挡上,一蓬火焰冲天而起,勾机风挡顿时炸裂,燃烧的汽油四处流淌点燃了驾驶员的衣服,驾驶员慌乱的蹦下驾驶舱,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几个人扑上去七手八脚扒下他的衣服,这才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头发眉毛却被烧掉了大半儿。

    留在原地的勾机驾驶舱被火舌包裹,瞬间就传出了一阵焦糊味儿,里面除了金属其他塑胶造的诸如仪表板之类的眼见着就报废了。

    两台铲车见房顶男人再次点燃了脚下的两个汽油瓶,忙挂倒挡退了回来。

    挡在门口的老汉也没闲着,手里的砖头一会儿功夫就飞出了三四块,尽管没砸到人也把众人逼得向后退了几步。

    林渊站在一颗老杨树旁边,见清拆队没有得逞也没急着上前帮忙,举着手里的手机专心拍摄。

    黑脸大眼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三四个汉子偷偷绕去了房后,不一会儿果然偷袭成功,房顶的男人被成功制服。

    失去了汽油瓶的威胁,门口老汉怎么么挡得住这些年轻力壮的混混,没几下全家就都被控制着拖出了院子。

    眼见铲车轰鸣着推倒了院墙,要冲进院子铲平房子,老汉哀呼一声老泪纵横。

    儿子被按在地上咬牙切齿,怒骂这些人渣不得好死,两个妇人呼喊着湿了眼眶,十几岁的小孙子照着抓他的人狠狠咬了一口,却招来了一个嘴巴。

    就在老少五口觉得自己从今天开始将无家可归的时候,最前面的铲车忽然停住了。

    铲车司机像个滚地葫芦般从驾驶舱滚落地面,然后眼前就看到了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