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州眼含得意:“那是自然,孙儿何时叫外祖父失望过!”

    毫不谦虚的话叫赵老爷一时没夸下去。

    半晌他只能轻声开口:“戒骄戒躁,不可居功自傲。”

    裴承州矜持点头:“孙儿谨记。”

    他到底历练了几年,长了脑子,好歹没得意到笑容满面——皇室到底有丧,太高兴必然招眼,眼下他也只在亲人面前才露出了几分本性。

    赵老爷等人先后离开,赵瑾也对他道:“我们先回了,在家等你。”

    裴承州轻快点头:“是!”

    走出太和殿前,赵瑾最后看了一眼闭目无息的二皇子,他还被五皇子抱在怀里,衣襟被后者眼泪浸湿。

    若她没看错,方才他手中长剑快要穿透建文帝心口时,他是退了一步的,只是被秦王世子冷箭打落的长剑叫人太过意外,一时没注意到。

    不过离他最近的建文帝应当是看清楚了的。

    心绪一闪而过,她收回视线,与裴羡一起离开。

    出了太和殿,午后的阳光便洒落在脸上,是足以融化冰雪的暖意,也直直洒入了人心中。

    今日原是个艳阳天。

    出了皇宫,各府马车先后都动了起来,街上行人无几,除去四处巡逻的禁卫军便满是官宦马车,大抵因为数量多的缘故,平白多了几分热闹景象。

    赵瑾惦记着府里,叫马夫加快速度,很快便回了府。

    府外如今还有禁卫军把守,看见她们回府立时便让开了路。

    赵瑾两人刚下马车就听到了如意的声音:“母亲回来啦!”

    她一边喊着一边忙跑了过来:“母亲,姐姐,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在宫里耽搁了些时候。”赵瑾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问道,“你们在府里可好?”

    “不好!”

    如意扁扁嘴:“母亲你们走后不久,禁卫军来敲门,不给开便要踹门进来,还敢爬墙!”说到这里,她小脸陡然沉下,“个个强盗做派!幸好府卫们武艺高强,没叫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