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点点头:“那便好。”

    裴西岭动作很快,不多时就出来了。

    晚膳也刚摆好,见他进来,裴承州笑着一拱手:“父亲请上座。”

    这一促狭的举动叫众人都笑了起来,裴西岭眼中也染上笑意,顺着他的动作落座。

    他与赵瑾坐下后,几个孩子才陆续落座。

    今日的晚膳极为丰富,是堪比年夜饭的水准。

    阖家团聚,人人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膳食用的欢快,气氛也毫不压抑。

    宴至一半,裴承州满上酒杯,举起欲敬裴西岭:“父亲,今日——”

    “食不言。”裴西岭肃着脸提醒。

    裴承州动作一僵,讪讪的放下酒杯。

    被父亲死而复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竟忘了往日家里最爱说教最一板一眼的是谁。

    有了他打头,接下来的桌上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用完了一顿团圆饭。

    漱口净手后,裴承州又兴冲冲的坐下:“当时战场上究竟是何情形,父亲为何要假死惑敌,您又是如何冲进图尔后方城池的,父亲快同我们说说。”

    论行军打仗,他是最感兴趣的人,也是当真想要了解了解裴西岭这半年来的情况。

    战场是最不讲理的地方,也是最生死莫测的地方。

    平阳侯战死,这个消息早在他假死那一刻就传的人尽皆知,若这之后他但凡有丝毫闪失或是失手,当真殁于敌庭,或是……被敌人围攻抓住,那才是最要命的。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甚至连救他都做不到。

    只要一想起这个可能,裴承州就心里一紧,后怕至极。

    裴西岭闻言,却并未多言:“机密要事,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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