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讥笑不已,“你还能有什么来日!”

    话音旦落,又是一次手起刀落,那匕首便在他颈窝又划上了一刀。

    他依旧没有死,也并没有血流如注。

    这一刀力道掌握得亦是极好,只不过划破了他最浅的一层皮肉,却也划开了口子,渗出血来。

    那人方才登时闭紧了眸子。

    此时又蓦地睁开。

    却见姜姒突然俯身探向他颈窝的两道伤口,他心里骤然一跳,谁知她不过是在那两道伤口上狠狠吸了一口,他拧紧了眉头没有动。

    而姜姒抬起头来,似饕餮一般唇畔沾足了血,一手仍扬着匕首,恶狠狠道,“听着,孤要饮汝血、食汝肉,寝汝皮!”

    许之洐怔然相望,这就是姜姒。

    她能低入尘埃,亦能高不可攀。

    她有菩萨心肠,亦能杀人如麻。

    就是这样的姜姒,让他痴迷多年。

    她说完了话,甩开袍袖起身离他一步之遥,一双眸子依旧寒意瑟瑟。许之洐兀自躺在地上,却便被那双眸子死死地卷了进去。

    若说那双眸子是一方幽潭,那幽潭之中必定是有千千万万的水草,将他的四肢百骸,将他的七窍九孔,全都牢牢缠住。

    他便想,这世上除了姜姒,还有谁能配得上他?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驾驭姜姒?

    没有。

    许鹤仪不能。

    裴成君不能。

    伯嬴不能。

    贺慕云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