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子时,周叔离的人便在椒房殿配殿阿蕙的卧房里发现了一整匣子迷香,请医官仔细辨认了,各种各样的迷魂香都有。

    紧接着阿蕙被两个宫人扭在椒房殿中死死按住。

    许之洐很快来了,苏采女作为后宫之主,亦跪坐天子一旁。

    苏采女心里不安,待许之洐坐了下来,忙道,“臣妾治下不严,椒房殿中竟发生了这样的事,请陛下恕罪。”

    许之洐轻笑一声,“既是皇后殿里的人,便由皇后亲自审问罢。”

    苏采女暗自舒了一口气,原以为这事要闹到永巷地牢。若是闹到永巷地牢中去,那十八道酷刑不必挨个过一遍,只怕阿蕙便要把什么都吐个干干净净。

    阿蕙是她的身边人,她干下的事阿蕙一清二楚。到时候,她岂止皇后之位保不住,连命也保不住了。

    想来,在椒房殿问罪,是许之洐给她留了体面。

    苏采女忙应道,“是,陛下。”

    直起身来,望着跪在殿中的阿蕙,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置身事外,把自己择得干净,“阿蕙,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阿蕙被死死压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这时候脸色涨得通红,“奴婢对不起娘娘......”

    苏采女叹了一声,朝那两个压制阿蕙的宫人命道,“你们两个先退下,叫她好受一些。”

    宫人闻言松开了阿蕙,虽垂手退至一旁,两双眼睛却眈眈虎视地盯着。

    阿蕙身上一松,险些踉跄扑地,继而开始全身发起抖来。

    苏采女又问,“阿蕙,今日平阳宫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就在这里,你若有什么冤屈,陛下自然会为你做主。”

    阿蕙知道自己是被舍弃的那个人,此番东窗事发,自己必然会被推出去顶罪。

    此时倒也神色坦然,“回陛下,回娘娘,是奴婢与人私通被姜婕妤发现。奴婢怕张扬出去,才起了栽赃给姜婕妤的心思。奴婢有罪,请陛下、娘娘责罚......”

    苏采女垂下泪来,忧伤叹道,“你呀,怎么如此糊涂。你是椒房殿掌事宫婢,你若有心仪之人,告诉本宫,本宫自然为你做主,放你出宫婚配便是。原是好事一桩,怎能与人私通啊!”

    阿蕙含泪笑道,“是奴婢有罪,牵累娘娘了.......”

    说着伏地磕头,“奴婢死不足惜,还请娘娘善待奴婢家人......”

    苏采女叹道,“你放心罢。看在你我主仆多年的情分上,本宫不会亏待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