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问,“你还记得我们大婚的时候吗?”

    姜姒温顺点头,“臣妾记得。”

    他低眸,“我们还没有饮过合卺酒。”

    没有合卺酒,便不算礼成。但距离永宁三年九月十日大婚,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久到她以为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

    姜姒垂眸笑道,“都已经过去了。”

    “你可愿再与朕饮一杯合卺酒?”

    姜姒婉声道,“臣妾愿与陛下饮酒。”

    她没有说要饮合卺酒,只说愿意饮酒。合卺酒是正妻才配饮用的,她如今再也不敢。曾经那么亲密的人,终有一日,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倒也没有深究下去,静默片刻转而问道,“今日见了昭时,欢喜吗?”

    姜姒笑着望他,“臣妾欢喜,多谢陛下。”

    他亦是微笑起来,“你与朕,还会像以前一样罢?”

    姜姒俯身,将头靠在他膝上,“阿姒会乖乖听陛下的话,不再惹陛下生气。”

    许之洐垂眸看她,她本是跪着,此时整个身子几乎都伏在了地上。

    她学乖了。

    她已是十分乖顺。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伸手去抚摸她的青丝,“你若欢喜,便叫侯夫人常带昭时进宫陪你。”

    姜姒浅笑,“多谢陛下。”

    “但昭时不能再叫‘伯父’了。”

    姜姒心下怅然,很快回道,“是,阿姒都听陛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