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婢赶紧站起来堆笑道,“奴婢这就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慌慌张张地砍柴去了。

    待架起柴来,生上了火。

    侍婢与马夫十分狼狈,一个浑身是水,提着空鱼篓。一个灰头土脸,发髻乱蓬蓬的,手上还划了横七竖八的血痕。

    这两个人,在阿姎跟前的时候总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但逢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非得逮着机会便横眉怒对,急赤白脸打闹一番。

    阿姎一边吃烤鱼,一边问,“你们两个为什么天天吵架?”

    侍婢便赶紧满脸堆笑,“哪里哪里,奴婢与这马夫情谊深厚,从不吵架。”

    马夫也赔笑道,“是是是,情谊深厚!情谊深厚!”

    “你们饿吗?”

    马夫与侍婢对视一眼,一大早从王宫颠颠儿地跑来后湖,跑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又叉鱼的叉鱼,砍柴的砍柴,忙活到现在已经是大晌午了,是真的饿。

    原先出门都是驾着王宫的马车,马夫与侍婢也能蹭蹭车。今日阿姎非要坐裴小侯爷的马车,裴家的马车自然由裴家的护卫赶着,因而这马夫与侍婢只能顶着六月的大日头颠颠儿跟着马车跑,腿儿都累断了,好不辛苦。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点头如捣蒜,“饿饿饿!”

    阿姎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们两个太笨了,裴哥哥抓的鱼,不能便宜你们!”

    “我不喜欢你们跟着,今天给你们点苦头吃吃,以后别跟着我了。”

    侍婢与马夫也不敢再提饿的事了,表小姐不喜欢跟着,自然麻溜儿地退得远远的。但殿下不发话,他们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就得死死地跟着她。

    见她们退远了,裴成君才劝道,“他们来的时候便累坏了,若不吃点东西,只怕回不到王宫。”

    阿姎瘪着嘴道,“裴哥哥,我不喜欢他们俩。”

    裴成君便问,“为什么不喜欢呢?”

    阿姎翻着鱼,好好想了想,“我不知道。”

    “他们很听你的话,似是在赎罪。”

    “那他们可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裴成君便笑,“阿姎,什么让你开心,你便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