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支小曲儿给军爷们听听!”

    “奴不会唱曲儿。”姜姒嗫喏道。

    “不会?”那人气恼着踢了她一脚,又道,“狗叫总会吧?”

    姜姒倒吸一口凉气,在这冰天雪地里,雪糁砸在脸上叫她睁不开眼,她难受地想哭,可哭了又有什么用。许之洐同意赵世奕将她带走,必不会再管她的。

    她已经被抛弃了。

    如今只不过是最低贱、可任人羞辱的奴隶罢了。

    “哭了哭了!”周遭的将士大笑道。

    方才那人还不放过她,将啃剩下的羊腿骨扔给她,“像狗一样用嘴巴叼起来!”

    姜姒咬着唇,屈辱地看着地上那根沾满雪土的骨头。其他人也起哄叫道,“叼起来!叼起来!”

    迟疑的工夫,那人已自颈后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往地上按去,“叼起来!”

    若是他......若是他能来带她走该多好。

    她的脸被压到地上去,她不得已顺从地咬起骨头叼在嘴里。

    瘦削的美人跪在雪地里,嘴里叼着男人啃剩的骨头。西北风裹着雪打到她身上,她额间的发因被雪打湿,结了细小的冰柱。她胸前湿漉漉的酒此时亦结了冰,有人扯走了她的木簪子,那一头早便丧失光泽的乌发忽地一下散了下来。

    她垂着眸子,跪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人都似要破碎了一般。

    那人又从腰间解下了束腰的绑带,在她脖颈上打了一个死结,拴着她就走,“给军爷们爬!”

    姜姒被扯得喘不过气来,只得朝那人爬去,沉重的镣铐和冰冷的雪地使她爬起来尤为艰难。众人狞笑着叫好,饮起酒来也比方才更加尽兴。

    也不知爬了几个来回,最后停了下来。有人站在她跟前,抬起战靴挑起她的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你可想过有今日?”

    是赵世奕阴森森的声音。

    他俯下身来,手覆在她翘起的臀上摩挲,“因为你这贱奴,我妻子沦为了官女支,我也必不叫你好过。”

    他那骨节粗厚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游移,姜姒浑身战栗着,她不堪受辱,为躲开他的手朝后退去。赵世奕却一把扯过她脖子上的绑带,将她紧紧拽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