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入了夜,桃枝桃蔓到外殿休息去了,阿姎吹熄了烛焰准备睡下。

    不多时听到似有脚步声迫来,她顿然睁开眸子,不动声色地悄悄摸向枕下,那里藏着那支伏良人送的金簪子,她早先趁无人留意时将簪子一端打磨得细细的。

    那人不急不缓地走近,一股杜衡香气便越发得浓。

    那是许之洐特有的味道。

    阿姎尚在枕下的素手便抑制不住地微微发起抖来。

    她不敢再刺杀他。

    那人已在榻旁坐下,微凉的手将她的里袍扯下了肩头。她原是朝内里蜷着,此时已被他掰过身子。

    阿姎望着月色下那人棱角分明的脸,数日前他还低声下气地要赔自己一只小狗,此时那双凤眸里却冰冷无温,略过危险的光。她遮挡住肩头,声音有些发颤,“你有那么多妃嫔美人,为何要来为难我?”

    他阴冷的嗓音在夜色中幽幽响起,“你大概忘了,你是我的私奴。”

    阿姎心里一痛,眼泪吧嗒一下垂下来。

    “你可知什么是私奴?”他低沉地笑起来,那双阴鸷的眼眸阴暗如这无边的黑夜,令人看不见希望。

    她掩紧了袍子,低声问道,“你为何总不能好好待我?”

    “你配吗?”

    话音甫落,他便将她拉至那黄铜雕花长案上蛮横欺入。

    阿姎紧紧地闭上了眸子,她拼命控制住眼泪,抖颤着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许之洐,你从来不怕遭报应吗?”

    他听了这样的话,轻笑一声,扯紧她的发髻更为蛮横地索取,她的头颅被迫高高地扬起,和着她刻意压制的呜咽声,似一只绝望的小兽。

    他凉薄问道,“什么是报应?我的报应还不够多么?”

    他的报应已经足够多,多得数不过来了,便也不差这一星半点儿的报应了。

    她被迫趴在凉冰冰的黄铜雕花案上,以一种极为难堪的姿态背对着他。她的发髻被拽开来散落下去,他便又随意抓起一大把青丝向后拽去,他另一只手死死地将她按在黄铜案上,令她毫无翻身还手之力。

    她那曾经受过无数次鞭打的肌肤已然恢复如初,他便也忘记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一切苦难,只是因了她的三心二意,因了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头,便恨不得在她身子上赐予更多的苦难。

    她永远不长脑子,这样的女人,不配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