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君总是告诉阿姎,“阿姎,你是最干净纯良的姑娘,你要永远相信。”

    “阿姎,你值得人好好顾惜。若那个人不能顾惜你,必也不值得托付,你要记得。”

    裴成君的话温润有力量,他看着她的时候坚定决然,因而阿姎信他。

    但他也说,“阿姎,哪怕天塌下来,我也会偏护你。”

    阿姎便想,纵是天都塌下来,他竟也要偏护自己,这又是为什么呢?人食的是五谷杂粮,亦会犯七情六欲,若是自己犯了大错,他也要偏护自己吗?

    阿姎便道,“裴哥哥是君子,可阿姎不能做小人。若是阿姎有一日犯了错,裴哥哥也不要偏护,免得有失公允,再污了裴哥哥清誉。”

    裴成君便笑,“你的错我替你担着。”

    吠吠也愿意跟着阿姎和裴成君出门,因为阿姎总不会短缺了它的一张嘴。它也尤其喜欢裴成君,因为裴成君会带着那只狼一样的母猎犬,吠吠喜欢那只猎犬。

    他说,“若有人冒犯你,你便亮哨引吠吠猎杀。”

    阿姎原本想问,“若那个人不能杀呢?”

    但转念一想,她平时有长信殿那人护着,必不会有人来冒犯她,因此吠吠也不会有机会去猎杀旁人,她便也没有继续问。

    裴成君亦带阿姎回过侯府。能培养出裴成君这样的人,他的父母必也不会差。裴父裴母都是和善之人,待阿姎如裴初娉一样。

    裴母甚至道,“表小姐一来,成君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若不是还要回宫里,真想留表小姐多住些日子。”

    阿姎喜欢裴成君,也喜欢裴成君的家人。阿姎有时候会想,若能嫁给裴成君,嫁进这高门侯府之中,她一定是欢喜的。

    但许之洐对裴成君向来戒备,尤其这一日回到王宫时已是很晚了,听说在宫门外,阿姎与裴成君还难舍难分,十分缠绵,令他十分生气。

    许之洐便吩咐下去,若没有他的允许,便不准裴成君再来王宫见阿姎。

    她喜欢投壶,许之洐便叫人精工制作壶器,盘腹修颈,外饰金银,文以雕刻,叫宫人侍婢陪她在宫里玩。但她偏偏又不玩投壶了,蔫头巴脑地没什么兴致。

    她又说喜欢骑马,许之洐便叫人寻了一匹上好的白马,亲自陪她。

    听宫人讲,蓟州一出了城便是大片草原,那里水草丰美,牛羊遍地,若是一时去不了辽西草原,能去蓟州城北草原也是极好的。许之洐便命人备好了车驾,专门叫人给她备上了糕点果子,打算带她去城北草原骑马。

    临出宫前,她又说自己头晕不适,偏偏又不去了,平白叫人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