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洐打马在宣室殿前走过,许鹤仪正端坐于龙椅之上。

    目光交锋之间,似有千军万马刀戟相向。

    此间摐金伐鼓,旌旆逶迤,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犹胜于战场厮杀。

    一人金戈铁甲,纵马横刀进大殿。

    一人着十二纹章大裘冕,稳坐如钟。

    黄门侍郎早便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宫婢女娥亦是抱紧家当满宫逃窜。

    燕军将士已持刀剑围了宣室殿。

    宣室大殿金碧辉煌,一条绣着谷纹的长长地毯直通九阶高台上的龙榻。

    许之洐信马迫近,冷然一笑,“许鹤仪,我来掀了你的朝堂。”

    许鹤仪的面色在十二旒冕冠之下辨不分明,“长安建都上千年,还不曾有人骑马进宣室。”

    “那我许之洐便做这第一人。”

    许鹤仪旒珠微晃,“朕在燕国时,便不该手软。”

    许之洐随口问道,“如今悔了么?”

    “后悔便有用吗?”

    许之洐不屑与他废话,他驱马踏上九阶高台,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许鹤仪,“自己滚下来。”

    许鹤仪从容笑道,“阿洐,你先陪朕看一出好戏。”

    见许之洐没有反对,许鹤仪一笑,击掌。

    片刻有两个禁卫军从侧面进了殿。

    一人端着一个雕花檀木托盘,上面放着一根藤鞭。

    一人押着一身形瘦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