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女忽然掩唇轻笑一声,“她没死。”

    阿蕙疑道,“可那位的棺椁咱们是亲眼看着出王宫的呀!”

    苏采女道,“你亲眼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的么?”

    阿蕙垂下头。

    苏采女低声命道,“去查查她在哪个殿,再命人将未央宫的艾草全部毁掉。”

    阿蕙一凛,“只是,宫里的艾草易毁,宫外的我们可防不住。”

    苏采女娇嗔一声,“经此一战,长安已是百废待兴,进宫的时候你没见过那些医馆全都被战火焚毁了么?”

    阿蕙笑着应是,“奴婢这就去办。”

    果然,查出熏艾之处是朱雀殿,又着人暗中打听了,殿里住着的贵人确实有寒湿邪症。

    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宫里药库燃起了大火,虽医官宫人们及时抢救了一些重要物资出来,但如艾草这类廉价又占用地方的草药,终究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寒湿邪症侵入骨血,痛得她日夜无法安寝。

    宫内的医官也束手无策。

    次日一大早,苏采女并几个侍婢来了朱雀殿。

    “我刚知道妹妹在这里,”见姜姒卧在榻上形容憔悴,苏采女叹道,“妹妹本是一副绝代姿容,怎么会变成这样?”

    姜姒黛眉轻蹙,“战乱中受了伤,无碍的。”

    苏采女又叹,“妹妹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今日看到‘朱雀殿’三个字,我便明白了。”

    姜姒心里一紧,不清楚她对自己的事知道了几分。

    苏采女悠悠道,“只是女人这辈子呀,终究是要依靠夫君的恩宠。尤其是我们后宫为妃为嫔的,凭的全是天子圣眷。妹妹,说句不好听的,我若是你这幅样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姒恍然一怔,女人这辈子,只能以色侍人,依靠夫君恩宠么?

    见姜姒蹙眉不言,知她正饱受寒邪之苦,却又不愿在自己面前流露半分,苏采女便道,“昨日宫里药库的大火我也听说了,没有艾草撑着,妹妹可该怎么办?”

    “你我在燕王宫时十分亲厚,我不忍见你受苦,这回来也是有样东西想要送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