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道,“这几年陛下常与我提起姑娘来,姑娘虽到了燕国,却一直是陛下心里的人。”

    姜姒低眉敛目,若是从前徐安说这番话,她自然会信,甚至感激涕零。只是,天子北巡一遭,许鹤仪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已是十分清楚了。

    她没有接话。

    徐安只当她是感念圣恩,因而道,“姑娘放心吧,明日一早,我便命人将你护送进宫里。”

    姜姒忙抬头道,“将军,我那护卫负伤太重,军医说还要再养一段时间,不宜走动受寒......我们能不能先留在将军营中,过几日再进宫拜见陛下。”

    徐安便点头允了,交代道,“如今长安城外三方交战,十分危险,你们也不要在此处逗留太久,早日进宫去,未央宫到底是最安全的地方。”

    见徐安没有起疑,姜姒问道,“若要打败燕王,将军有几分胜算?”

    徐安道,“燕王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我军腹背受敌,不好定夺。”

    姜姒便不再问,无论是许鹤仪还是许之洐,谁做皇帝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许家一定要有一人做皇帝,那倒不如是代王许平雁。

    这几日过去,虽然营外烽火连天,兵戈扰攘,但在徐安大营里,伯赢到底是缓了过来。

    但伯赢心中不安,便与姜姒私下里商量,“姑娘,该走了。”

    姜姒有些担心,她每日给伯赢换药,知晓他伤口如今的状况,因而忧道,“你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若是此时骑马,只怕还要裂开。”

    伯赢坚持道,“夜长梦多,我心里不踏实,小心些便是。若是徐安起了疑,怕要走不了了。”

    姜姒便也应下,“什么时候走?”

    “就今日。”

    既已商定,这一日便趁徐安大军还在城外应敌,营中多是些伤残士卒,姜姒偷了一匹马来,悄然牵至伯嬴所在营帐。

    打听到徐安在东线与燕军对战,他们便特意选了最西边的路线。

    只是还是晚了一步。

    方出辕门,竟就遇上了徐安。

    那人立在马上,似笑非笑,“姜姑娘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