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看得很低,她便也把自己看得很低,她一向被动地承受,不敢主动去纠正他。

    她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许鹤仪没有教过她。

    没有人教过她。

    这一夜她没有转身,也不曾回过头,但她也并没有推开身后的人。

    她也许知道,她与许之洐之间这样依偎的时刻不会再有了。

    ***

    她果然也似夏侯起说得那般,死不了,但也跑不了。

    一连休整了三日,林向沂一天三顿地煎着药,换着药,姜姒倒也好了许多。

    夏侯起每日都要催促几遍,说辞大多是,“此地逗留极不安全,还请主公早做定夺,尽快启程。”

    要不就说,“庆朝的兵已经到了安定郡,我们人马单薄,必须赶紧动身。”

    若是许之洐不理会他,他便自己在那嘟囔,“主公迟早还在误在她手里。”

    这时候许之洐便要纠正他,“‘她’是谁?”

    夏侯起撇着嘴,不情愿地承认,“是夫人。”

    许之洐这才道,“都是你惹出来的,出了事你兜着便是。”

    夏侯起往往悻悻走开。

    按许之洐的意思,原本还要再休整一日,但这日在外放放哨的将士却急色匆匆地冲了进来,禀道,“主公,附近有追兵!离这里只有几里路了!”

    许之洐蓦地睁开眼,“多少人?”

    那将士道,“马蹄很杂,起码上百人。”

    立即有人将山洞里的火堆熄灭了,又从洞外取了雪将火堆压得严严实实。

    霍云光起身,“马车走得慢,我等策马将人引开,大将军与周侍中匿在此处护好主公。”

    这山洞外围空间宽敞,往里走倒也有一处狭小可容身的地方,不易被人发现,但也藏不下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