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之后呢?”

    “父亲想去燕国,那里曾是父亲的封地。”

    许婵抱紧他,“那婵儿与父亲一起。”

    他垂眸抚摸着许婵的小脑袋,“婵儿是长公主,便留在长安,你哥哥会照看好你。”

    许婵不肯,“婵儿只想跟着父亲。”

    他又笑,“为何定要跟着父亲呢?”

    “是母亲要婵儿片刻不离父亲。”

    提起她的母亲来,他心酸莫名,便问,“为什么?”

    “母亲说,父亲很孤独,要婵儿好好陪伴。”

    他长长地叹息,他抚摸着许婵的发髻,便似当年抚摸着姜姒的发髻一般。

    许婵哭道,“父亲不要离开我们,婵儿为什么只能有母亲,又或只能有父亲,为什么不能守在父亲母亲身边?”

    是啊,他想,婵儿只能有父亲,或只能有母亲。

    他从小正是因为既没有父亲教养,也没有母亲爱护,才养成了这种暴戾阴鸷的性子。这种性子害苦了姜姒,也害苦了他自己。

    听许婵又道,“夏侯起与我不一样。”

    他回过神来,温和问道,“怎么不一样?”

    “他说他的父亲母亲很好,他父亲虽常年在外带兵,与他见面甚少,但他从不觉难过。”

    他笑着叹道,“夏侯家的人,我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