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有一些人,贾珍这个外男却擅自接近秦可卿,且在灵堂里当众给秦可卿二百两的银票,让秦可卿感到尴尬,她玉手攥着素帕,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收下这银票。

    正当此时,姜念走到了贾珍身边,从容说道:“这位贾老爷,请自重。秦姑娘乃未出阁之女,正为亡父守灵,外男不宜近前,更不宜与其攀谈。望贾老爷见谅,勿失了礼数。”

    此言一出,贾珍顿觉大为丢脸,既因灵堂内有秦可卿等众人,也因他感觉自己的阴谋忽然被人揭穿了一般。

    贾珍怒目圆睁,对姜念道:“哪里来的竖子!竟敢在此放肆?”

    姜念依然从容:“我是秦老爷家的隔壁邻居。”

    贾珍闻言感到荒唐,瞪着姜念道:“一个邻居竖子,也来管闲事!我乃宁国府的老爷,素与秦老爷亲厚的,今日特来吊唁。之所以与秦姑娘说话,既是安慰解劝,也是将帮秦家的二百两银子交给秦姑娘。却不承望,竟冒出你这么个无礼竖子在此指手画脚!”

    姜念从容道:“我奉忠怡亲王之命,特来帮秦家料理丧事,亦须照顾秦姑娘的安危。无论你是何人,若对秦姑娘失了礼数,我便当指正。我若不尽责,便是违了忠怡亲王的王命了。”

    贾珍登时傻眼了:“……”

    “什么?忠怡亲王?秦业的丧事与忠怡亲王何干啊?”

    “忠怡亲王何等尊贵,岂会插手秦业的丧事!”

    “这个竖子,必是在虚张声势!”

    想到这里,贾珍冷冷盯着姜念,厉声道:“你这竖子,满口胡言!秦老爷的丧事,怎会与忠怡亲王扯上干系?忠怡亲王又岂会命你这无礼竖子来此料理丧事!”

    姜念淡然道:“看来你尚且不知秦老爷的死因,待你知晓,自明其故。此处乃灵堂,还请自重,勿再冒犯秦姑娘,更勿在此喧哗,扰了秦老爷亡灵安宁。”

    贾珍怔然,看向别人,见秦可卿低眉敛目,又见秦家管家彭继忠等人沉默不语,似在默认姜念之言。

    贾珍心中一凛,暗思:“莫非秦业之死真与忠怡亲王有关?莫非眼前这竖子真奉了王命来秦家料理丧事?”

    他虽心中惊疑,因众人围观,又有秦可卿当面,他为了颜面,故意重哼一声,对姜念冷声道:“此事我自会查明!”

    说完,他拂袖转身,朝灵堂外走去,行至彭继忠身旁时,他脚步一顿,拿腔作势道:“彭管家,随我出来,我有话问你。”

    彭继忠不敢违逆,随贾珍一同走出灵堂。

    二人来到内院,只见白幡高悬,随风轻扬,仿佛片片素雪。院中设素椅,椅上覆白布,以供吊唁宾客休憩。院角设一茶棚,内置方桌,桌上置茶壶茶盏,供人饮用。

    贾珍立于院中,拿腔作势地对彭继忠问道:“秦老爷因何而亡?难道其中有何隐情?”

    彭继忠低声将秦业的死因详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