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这些事,旁人或许不清楚,可你应该很清楚。”何启宁望着落地窗外的大片草地,草地对面就是何家别墅的大门。

    “要说清楚,自然没有你何大少清楚。”夏延宁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大多数也只是从自己母亲那里获知的,伊婉婧在其中到底添油加醋了多少东西,他虽然多多少少判断地出来,但自然还是听最了解内情的何启宁自己说更快一些。

    “何启婷和我并不是一个妈生的,伊婉婧虽是北市伊家的女儿,但能嫁进何家还是因为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死了我的妈妈。”何启宁在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已经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不是那个小时候只会每天和父亲吵架冷战的小男孩。

    “何启婷这丫头一直不甘心在公司里做我的副手,所以一有机会就会向爸爸告我的状,可这姑娘随她妈妈,做事情太不周到,有太多的把柄握在我手里,比她向爸爸告状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用地多。”

    夏延宁知道,何启宁说的这些可能与案件没有丝毫的联系,但其中多多少少能推断出何启婷的一些性格,为他们日后可能要进行的营救方案提供一些参考。

    “何启越这小子一心想着拍戏,虽然是伊婉婧生的,却没有一点要在公司里与我一较高下的心,所以我全力支持他去拍戏,但何启婷对这个亲生弟弟一直很有意见。”

    “伊婉婧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这个家被孤立了,为了壮大她的势力,在其他三家里尽力游走,现在定了要把何启婷嫁给钟家的老三钟森予。”说到这里,何启宁反倒笑了,“也不看看钟森予是什么样的男人,就敢把女儿嫁给他。”

    夏延宁知道钟森予这个人,并不是因为认识,而是因为半年前在明州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钟家三少和女下属的桃色事件。

    “你说完了?”夏延宁等了一会儿,见何启宁不再继续往下说,便问道。

    何启宁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说:“知道瞒不过你,等着吧,晚上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夏延宁低头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离他接到电话出门也已过了快三个小时,也不知林翎睡醒了没有,按他的留言吃药了没有。

    看何家这些人的架势,今天晚上想必又不会消停,因为何启宁在与他谈话的过程中,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有一辆轿车驶进来,何启宁才结束了与他的谈话。

    夏延宁想着给林翎打个电话,可又怕吵醒了可能还在睡梦中的他。就这么纠结了一下子,何家的客厅里又想起了伊婉婧尖锐的叫声。

    夏延宁走回客厅,就发现伊婉婧已经与自己的丈夫,也就是何家的大家长何沐阳扭打在一起,伊婉婧全然不顾她是北市望族伊家女儿的形象,一心要去扑打站在何沐阳身后的,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一个女孩子。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何家对外的形象一向是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哪里是这种一见面就打架的调调,此刻的伊婉婧哪里还是刚才那个端庄的中年妇人,简直和外面骂街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站在何沐阳身后的女孩子虽然年轻,但面对伊婉婧的张牙舞爪也还算是平静。他们都在猜测着这个年轻女孩子的身份,伊婉婧这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难道这个女孩子是何沐阳在外面养的情妇,今儿个登堂入室来了?

    很快,伊婉婧的尖叫声就回答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伊婉婧一边毫不留情地与何沐阳扭打在一起,一边喊着,“何沐阳你个老不死的,你别以为今天家里有外人在,你带那个贱人的女儿回来我就会忍气吞声,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个老贱人生的小贱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好了,你够了。”何沐阳被伊婉婧喊地心烦意乱,终究还是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一把抓住她的手推开了她。

    伊婉婧失了重心,差点就被直接推倒在地上,幸好郑晓岚眼疾手快虚虚地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跌倒形象尽失。

    “婷婷失踪了这么久你一点都不关心,你只关心怎么样名正言顺地把这个死丫头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