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身后传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然后我就觉得后背一松,我已半空飞舞起来,凌空摔倒在西阳的身上。

    我根本没有在乎自己的伤势,现在心里想的,却是那个酷似丁安然的阴魂是不是还活着。

    佛堂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如果不是后背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西阳还在流血的伤口,我一定会以为是在做梦。

    我吃力的扶起西阳,刚才放了一次血似乎对他影响很大,他的精神明显萎靡了不少。

    我本想再进佛堂看看,这遭到了西阳强烈的反对,我只好作罢。

    其实我认为我跟西阳完全是萍水相逢,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卖力的帮我,相比较于刘灯的狡诈,了凡的冷漠,我感觉不到西阳对我的任何恶意,相反,我感觉跟他在一起时总有种兄弟般的情怀。

    我扶着他走到后门,西阳执意不让我再送,其实我也知道,后山那些幽魂野鬼不是我能应付的,相反,我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西阳一直没有摘下他的恶鬼面具,临走时,他跟我说他可能要休息几天,这几天只有靠我自己。

    我看到西阳已经走远,折回身时,我又来到佛堂门前。佛堂的门没有关,右边的门扇已经在我们夺路而逃时被暴力拆的粉碎,佛堂里面已经没有黑雾,圆月的光亮投射进去,正好照在陶罐的位置里。

    中间陶罐的红布散落在地上,我有种强烈的冲动,我想看看罐子里有什么。

    我这么想了,也决定这么去做。我慢慢走进佛堂,如水的月光下,我的影子拉的很长,这让我知道,我还属于人类。

    佛堂里再没有那个美丽女子的出现,我略微紧张的心里更多的塞满了遗憾,我想见她。

    于是,我走到陶罐前面,蹲了下去。

    经过月光的折射,陶罐里看的很清楚,我大睁着眼睛看了又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女孩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睛,再次低头看去,这次我看到了,在罐子地上,居然静静这放着一只玉镯。

    玉镯通体剔透,翡绿色的镯体里似乎有一汪水在游动,我大着胆子把手伸进陶罐,把玉镯放在眼前仔细观看,感觉这镯子里的液体像活的一样,正在缓慢的游动着。

    而在液体里面,似乎还有一道蓝色的液体掺杂在内,时不时的扰乱内部原有的秩序。

    我正待细看,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看了这么久,你看够了没有”?

    我一惊,正想转头看看是谁,只见眼前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罩住我的全身,那个身影头顶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也没有。

    了凡!

    我刚想大喊,陡然间只觉得一个蒲扇似的的巴掌重重击打在我的后脑上,我当场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