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梁矜上想到那苦苦支撑的三天里,表面上假装坚强,但背过人去,无数次想象商遇城受伤的模样,那种被架在火上烤一般的滋味。

    她不再尝了。

    商遇城告诉她,“这件事还有蹊跷。贺小缺给了你什么证据?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像是我三叔会做出来的。你就没有好奇过,如果真的是三叔下手,贺小缺能这么简单地就拿到证据吗?”

    商锦康如果真的要弄死方信鸥,这九年的牢狱生涯里,商锦康什么时候动手,也比现在好。

    之前动手,以商锦康只手遮天的地位,也许方信鸥在狱中悄然死去都不会有人知道。

    但偏偏是现在,方信鸥重新崭露头角,甚至在牢狱之中,也困不住他的才华和翅膀。

    商锦康选择在这种时候,对一个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的“情敌”下手,性价比何在?

    别说陆柔已经死了,杀死方信鸥等于送他下去团聚。

    就说商锦康想用方信鸥来威胁梁矜上不许再跟商遇城在一起,也是留着他的命更好。

    只要方信鸥活着,他随时可以用来拿捏梁矜上。

    但他死了,梁矜上除了想为方信鸥报仇之外,并不会因此而离开商遇城。

    方信鸥死了,商锦康只能用商遇城来威胁梁矜上——这难道不正是说明,方信鸥的死亡,跟商锦康一直以来的处事风格相反。

    商人重利,商锦康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梁矜上呵地冷笑了一声,“按照你的意思,贺小缺伪造了证据?”

    商遇城神色淡凉地看着她。

    显然是不否认,他就是有这样的想法。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梁矜上嗤之以鼻,“这才是真正的损人不利己。”

    “为什么这么做?”商遇城原本就沙哑未回复的声线,更粗哑了三分,“他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你看你为了他,都在做什么说什么!”

    晁荆玉吩咐过,商遇城这个时候不能动气。

    梁矜上再想跟他“分开”,也再演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