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她害将军府满门,祖父一边说着,不认她这位侯府嫡女是自己的外孙女。

    一边又帮衬着她,为她举兵北上,反被皇帝算计。

    前一世到死都没有见过的祖父,眼下要她去见,她有些担心。

    “晚棠,老将军与你血脉相连,若非如此,上一世,他也不会带兵北上。这一次,我同你,定能护住镇武将军府。”

    慕元桢本想拉住林晚棠的手,但他按住自己的手,提醒自己,减少了林晚棠的接触。

    他生怕习惯了晚棠的温暖,多年渴望的温暖,很难戒断。

    “好,终归是要去将军府的,早些去也是好的。”

    林晚棠不再迟疑,当机立断,现在的她,不允许自己优柔寡断。

    无论将军府众人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她欠他们的,必须还。

    接连几日,慕元桢都没有上朝,皇帝也没上朝,流水的奏折,全都送到太子府。

    慕元桢和林晚棠常住在小院里,慕元桢批阅奏折,林晚棠看医术,看毒术。

    日子过得平淡,却令人舒适。

    两人像是老夫老妻一般,有着惊人的默契。

    很多次,慕元桢埋头批阅奏折,抬起头,正对上林晚棠的双眼,相视而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入夜时,林晚棠住在里间,慕元桢住在外间,习惯了每日起床后,见到睡得凌乱的彼此。

    慕元桢藏着心思,他就是想林晚棠习惯自己的陪伴,无声无息的扎根在她的心底。

    半月之期一到,慕元桢就带着林晚棠到了镇远镖局。

    林晚棠穿着寻常的男装,长发束在头顶,只戴了一个普通布料的发冠。

    慕元桢也难得的低调,可他最普通的布料,也是绣着浅银暗纹的碧蓝织锦。

    镇远镖局院子里,十几个壮汉,正在练功。

    有的举着巨大的石锁,有的挥舞着九节鞭,最夸张的一个,正举着硕大的铜鼎,嘴里还嫌弃铜鼎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