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越数心越凉。几十名筑基期修士,还有几名赫然标注为元婴期的大高手。

    她脸色骤然苍白,一阵晕眩袭来,好似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参加比武招亲啊?”云紫安显然严重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她忍不住呢喃了一句,旋即收起那张元婴期修士的名单,用力卷起来塞进了袖口,好像这样就能将这些令人窒息的信息藏匿于无形。

    为缓解内心的烦闷,云紫安推开窗户,任由凉风扑面而来,希望能够稍微镇定一些。

    她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默默守候的张景昀。尽管张景昀总是一副波澜不惊、淡漠寡言的模样,但只要看到他,云紫安便会感到一阵心安。

    “张师兄,”云紫安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随口问道:“如今你也来到苍澜国皇宫了,你感觉如何?”

    张景昀眉头微蹙了一下,似乎没听明白问题背后的含义:“什么如何?”

    “是在天道宗好,还是在皇宫好?”云紫安抬眼望了望天空,一片阴郁,没有阳光透出的缝隙。“还是……你觉得两个地方都不如我们以前居住的茅草屋?”

    这句话说出口后,她瞬间面色一红,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的鲁莽。

    但那段住在茅草屋里的日子实在太单纯美好了,云紫安什么都不用考虑,没有如今那么多的烦恼。

    她只需要处理妖兽、烧菜做饭、然后……被张景昀教训。

    当然,被张景昀教训这点不重要,谁家奴仆不挨打呢?

    重要的是,这段回忆如同一道温暖柔和的光,将眼前复杂纷乱的一切映衬得遥不可及。

    张景昀对于茅草屋没那么多情感,他淡淡地说道:“对于我来说,皇宫、天道宗和茅草屋都一样,只要能住就可以了。”

    “是吗?”云紫安闻言,微微偏过头,像是不想让人看到眼底那一瞬间闪现的黯然。

    她扬起一抹强笑,回回道:“张师兄,你的心性非凡人能比。”

    张景昀并未接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仿佛是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谧,云紫安忽然出声问道:“离比武招亲的日子还有多久?”

    张景昀缓缓转过头,与云紫安对视了一瞬,然后低声答道:“还有七天。”

    “七天吗……”云紫安重复着这个时间节点,她低垂着眼帘,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入风中。这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时,就像是一根无形的针刺进了她胸口,将那些隐秘的不安和恐惧放大到了极致。

    “这次参加比武招亲的人有几十名筑基期修士,还有几名元婴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