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想在内仆局混出头来,都得寻个靠山,这位胡总管就是宗雯华重金收买了,以致让前世的窦昭昭纵然仆从成群,却无一人可用。

    “胡总管怎么来了?”窦昭昭微微讶异,前世这个胡义有宗雯华做靠山,在她面前可是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

    “回才人话,奴才是来恭贺您晋升之喜,给您送几个奴才伺候左右的。”胡总管笑容恭谦,弓着腰挥手让人上前来,“您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只有这么几个人伺候怎么行?。”

    哗啦啦六个宫人一字排开,齐齐屈膝行礼,“奴婢(奴才)请窦才人安!”

    窦昭昭的目光上下一扫,都是熟悉的面孔,只一个排在最边上的小太监,面生的很。

    正看着,窦昭昭感受到念一搀着她的手紧了紧,偏头,念一也正直勾勾盯着那个小太监。

    “窦才人放心,奴才给您挑的,都是最好的。”胡总管在一旁笑吟吟恭维道:“您正得圣宠,又备受皇后娘娘看重,奴才糊弄谁也不敢糊弄您呀。”

    见窦昭昭不搭腔,胡总管赶紧补充道:“当然,如果您有哪里不喜欢,只管吩咐奴才……”

    “我相信胡总管的眼光,看着都很好。”窦昭昭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点头,“辛苦胡总管。”

    胡总管笑容舒展了些,笑眯眯领了赏银告退。

    窦昭昭转身看着低眉顺眼的宫人们,“进了秋阑殿,你我主仆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我希望你们都记牢了。”

    “奴婢谨记!”众人齐刷刷应声。

    “念一,赏。”窦昭昭不动声色地抬了念一的位置,好叫新人们晓得,秋阑殿里,谁才是主子跟前得脸的宫女。

    琐事安排妥当,窦昭昭才一进内殿,念一就迫不及待开口道:“主子,刚刚那个太监…就是春儿的哥哥向雨石!”

    窦昭昭点头,她猜到了。

    “他怎么会来?他还不知道春儿死了的事么?”念一惴惴不安,自说自话。

    从进宫那一刻开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念一应接不暇。

    而这些环环相扣、没头没尾的事,也让心性单纯的念一都忍不住推敲起来,昨日下午窦昭昭就让她去内仆局找春儿的哥哥,告知他恐有性命之忧愁,今天早晨春儿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

    念一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失声道:“春儿不是自杀,是皇后娘娘……”

    说到一半,她惊恐地消了音,转而紧张地盯着窦昭昭,“主子,皇后娘娘不可信!”

    “你知道就好。”窦昭昭反应平平,定定望着念一的眼睛,“记住了,在这宫里,除了自己,谁都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