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在积蓄力量,但却从没有带头造反的野心。

    至于那些在不同场合劝他的人,都已经因为各种意外离开了人世,他们的家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可是他们的野心却只能到阴间去施展了。

    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人,这么多兄弟,这么大的家业,到底要投到哪里,他需要很好地考虑。

    张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且现在是朝廷的行军元帅,打着代天巡狩的旗号在山东地界上行事。

    如果跟随了他,未来会不会是另一场梦?如果朝廷胜了,一个小小少年又能给他什么功名利禄?

    可是这个少年又十分强横,手下兵强马壮,光是能够野战的大军就有近十万人,这可是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兵马,不是他的那些吆五喝六的兄弟们。

    如果不如他的意,真的冲突起来,单雄信知道自家兄弟,现在都分散在大海到中原的各个节点上,根本没有能力与时间跟人家对抗。

    妈的,好好的一盘棋难道成了死棋?单雄信的心中十分憋屈,却又无奈。

    罗士信站了起来,“世绩,今天晚上你就宿在这里吧,跟二哥好好商量一下,我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二哥。“

    徐世绩点点头,“你的身体没事吧?跑了一天一夜,又熬了半夜,累不累?要不你先找间房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不了,我还受得了。”罗士信咧嘴一笑,“少帅肯定累坏了,他在路上还要照顾来斌,不回去看看不放心,这个地方不怎么太平呢。”单雄信没有多说什么,随手递过去一个皮囊,里面装着酒,“你的马我已经让人牵回来了,就在前院。路上喝点酒御寒,夜风刺人呢。”

    罗士信伸手接过来抱在怀里,“谢二哥的酒,时间不等人,我明天还会回来的。”

    听着罗士信离开的马蹄声,单雄信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呢,士信现在已经成了朝廷的一员大将了。”

    “不是朝廷的,是少帅张恪的。”徐世绩也叹了口气,“在大海寺被俘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他来。

    直到后来他搞来了帐篷,我才开始有所怀疑,跟了张恪以后,我又多次进行试探,才算是真的肯定是他。”

    徐世绩说着话,端起桌上的酒碗,“二哥,看到士信,我不后悔,我觉着你也得早做决定,少帅是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单雄信抓过酒坛猛喝了几大口,“世绩,我知道你一向比我多智,我一向信你。

    你前次的几封信我都收到了,本来我已经快到瓦岗了,接到你的信才转道来了这里。

    之前你约我上瓦岗,我没有问题,随时可以奉陪。

    可是现在张恪要的不一样,他不光是想要我,还想要我的这条盐路和这条路上的兄弟们。

    如果只我一个人,我绝不会有二话,可是加上这么多兄弟,不由我不谨慎啊。”

    徐世绩笑着挑了一块酱萝卜扔进嘴里,“二哥,你也会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