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的后院的凉亭里,兰书蹙眉看着手中的密函,阴兰言逃了?!

      到底是一国君王,一旦让她逃了,召集旧部,后果不堪设想,她们能应付得了吗?

      “区区一个阴兰言,合我们姐妹二人之力还应付不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句嘶哑破碎却果断明快的话语。

      不知不觉地,兰书竟将心里的想法喃喃地说了出来。

      兰书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右手受到惊吓似的拍着胸口,手中的密函迅速滑进了宽大的袖中。

      “王姐,你怎么进来的?”

      墨潭稳稳地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月眸深幽,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悠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兰书只觉得墨潭那墨一般浓黑的眸光太过霸道,竟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心头慌慌地跳动得十分激烈。

      兰书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眸,不敢直视墨潭的月眸。

      “这天下,还有我到不了的地方,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墨潭微笑而狂妄地道,明明笑得开怀温暖,却无端地生出无边的冷意,仿佛要冻结眼前的一切。

      “王姐……”兰书眸光一闪。

      “我是来告诉你,兰言虽然溜了,但是她手头已经没有可用的势力了,我们的计划不变,我会在命人西川附近布置好她的‘尸身’,以及被摧毁的龙舟残骸。三日后,由越国公对外宣布,女王驾崩,由——你——继承皇位!”

      墨潭表情平淡地叙述,至于‘兰言溜了’这句话无需说的太清楚,她相信眼前的妹妹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至于那个‘你’字,她说得很重,很慢,很有力。

      兰书猛然站了起来,如被五雷轰顶,脸色顿时惨白,手中的密函哗啦一声掉到了墨潭的脚边,可是兰书顾不得这些,一把拽住墨潭的衣袖。

      “姐——”

      墨潭偏头瞅着她透出紧张惧怕的面庞,月眸中闪过一丝快得抓不住的悲伤,曾几何时,她们姐妹,竟也走到这一步了吗?

      “兰书,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也不是试探你,不必如此惧怕。”

      “可是——姐,你是开玩笑的,我体弱多病,身无点滴功勋,又无任何势力支撑,岂能坐上大宝?”兰书急切地看着墨潭。

      墨潭缓缓地笑了,这丫头,怕早就在心里惦念过千百回了吧?

      “如何不能?体弱多病的是六年前的你,这些年越明归不是教给你几套强身健体的拳法了吗?如今虽然谈不上武功有多高,但这身子骨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身无点滴功勋有何难?我给你三十万担粮草,即刻送去南方赈灾,解除凤陵三年赋税,在没有其他子嗣的情况下,百官会接受你的;至于势力,这越国公并非愚忠之人,你不是将她拉拢的很好吗?继续这样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