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和赵培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尤其是齐王,他深知父皇的性子,纵然此刻他极为担忧十二弟,看上去理智全无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整个人依旧敏锐,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对他皇·权产生威胁的细节。

    齐王正想着如何为陆长漓圆过去,不让父皇怀疑,岂料陆长漓却先他一步开口,“他狂妄自大,以为事成了自己出来的。”

    陆长漓是狂,但不是傻,眼前这个皇帝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她门清,自然不可能触怒他。

    反正云中明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了,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落,元庆帝看着陆长漓的眼神没有方才那么犀利,可眼中还是充满戾气。

    有些事,别人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相反,有些内情,他比旁人还要清楚一些。而且宫中只有一人敢私藏长生观的长老,他知道是谁。

    元庆帝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便一脚踹向了跪在一旁的秦王,“你为何下毒暗害阿厌?你就这么容不得你的兄弟?”

    秦王原本就有腿疾,被他一踹,直接歪倒在地,但他不敢叫出声,攒足了劲儿迅速爬起来,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元庆帝的面前。

    “父皇冤枉…我…我没想害阿厌…”

    秦王叫屈,元庆帝指着那大夫怒骂道,“人赃俱获,你还说冤枉?”

    秦王早就看到了那个大夫,只是习惯使然,不叫一声冤枉,直接耿直的承认,他怕被元庆帝一脚踹死。

    “父皇,儿臣没让他害阿厌,儿臣只是痛恨齐王,儿臣想要为母妃报仇,所以一时想偏了。我的确派人下毒,但我想杀的是齐王,这大夫没分清,搞…搞错了。”

    秦王哭唧唧的说出来,一副窝囊,没城府的样子,看的元庆帝直冒火。

    “父皇,母妃死的好惨,儿臣这几日辗转难眠,一直梦到母妃向儿臣哭诉。”

    秦王红着眼睛瞪着齐王,脸上满是愤恨。

    “他害死我母妃,他一日不死,母妃一日闭不上眼。”

    “父皇,儿臣也想等您主持公道,可有人告诉儿臣,您虽然关了齐王,可您又让阿厌弄假证据,捞齐王出来。儿臣一时气不过,这才干了蠢事…”

    齐王听完,冷笑了一声,“皇兄,你真是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说动父……阿厌捞本王?”

    话到嘴边,齐王硬生生的改了口,但元庆帝还是听出了话头,目光深邃的看了他一眼。

    齐王微微垂眸,不与他对视,这一眼太复杂,他不想去探究这目光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