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见自己的观点,不但被郭图驳的一无是处,还顺便来了一波人身攻击。

    面对这样轻视,沮授岂能忍受,他正要反唇相讥,田丰突然接过话茬。

    “监军之言,乃是当前最佳的应对之策,怎么不足采纳?刘皇叔善于用兵,计谋百出,变化无常,不可轻敌。

    我认为此时进攻,不如长期坚守。主公凭借山岭黄河的坚固,拥有四州的兵马,外面联合英雄豪杰,内部实行农耕用以备战。

    然后派出精锐的部队,分为奇兵,乘虚而入,袭扰河南,敌人救援右边,我们就袭扰左边,敌人袭扰左边,我们就攻其右边,使刘皇叔疲于奔命,人民不能安于本业。

    如此这样,我们还没有疲劳但对方已经困乏,用不了两年,安坐就能战胜刘皇叔。

    现在放弃庙算之策,而想通过一次战争去决定成败,万一不能如愿以偿,后悔就来不及了。”

    田丰说完,郭图心中暗笑,他知道田丰话中含义,是想帮沮授说话,让袁绍放弃攻打刘隅,可他说出的这番话,却是漏洞百出,正好给自己落下口实。

    “主公,元皓刚才那番话,乃腐儒之言也,刘皇叔是何等英雄,岂能安坐就能战胜?

    若真是如此,刘皇叔又岂能从一个落魄宗亲,短短几年间,就坐拥了三州之地?”

    被郭图一阵讥讽,田丰有些面红耳赤,他急忙辩解道:“主公,正是因为刘皇叔是个英雄,才不可轻易与之作战,主公坐拥山川地理之优势,在内徐图发展,在外联合刘表、孙策,只要让刘皇叔疲于奔命,又岂能不胜?”

    灯光之下,袁绍有些幽暗难明,面前的几个谋士,总体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正面进攻,一举而定天下。

    另一派是主动袭扰为主,利用自己的优势,不断消耗刘皇叔的兵力。

    客观的说,这两种方案,都有道理。

    袁绍有些犹豫不定,沉思半天,也没有决断。

    郭图十分了解袁绍,他知道袁绍遇到大事时,总是难于决断,如今又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要做的,就是再说出一个理由,让他下定决心。

    “主公若想与皇叔并争天下,必须与之一战,这一点,毋容置疑,既然要战,为何不趁着有优势时用兵,反而用袭扰之策,岂不可笑?

    刘皇叔善于用兵,岂能不明白我们袭扰之策,我们能派兵袭扰,刘皇叔难道不会用兵袭扰?幽州刚刚平定,局势并不稳定,一旦刘皇叔在幽州放置一支奇兵,幽州又岂能安定?

    如果用这样的计策,即便是过了二十年,也难于战胜刘皇叔。

    主公,刘皇叔年不过二十,就算过了二十年,依旧是壮年,可如果主公等二十年,还有没有精力能与皇叔对战?”

    此言一出,袁绍倒吸了一口凉气。是啊,郭图所言有理,刘皇叔太年轻了,自己想跟给他耗时间,根本没有一丝胜算。